分享一點溫暖 - 北投

昨晚到石牌夜市吃宵夜,因為是臨時決定,許多有名的攤子早已熄燈打烊

寒冷的夜晚,我們跟其他人一樣在僅存的小販中找尋可以暖和身子的熱食

遠遠我就看到一個約莫國小五六年級的小男生

背著一籃圍巾一攤一攤跟在吃宵夜的客人推銷

雖然有段距離,但依稀可以看出來籃子裡的圍巾不是多流行的花樣

有的甚至可以說是帶著土氣

想當然爾,大家都是聽了聽便拒絕繼續低頭猛吃

我平常也不是什麼善心的人,我會欺負小動物,忌妒有錢人,歧視大陸人(算種族歧視吧)

這個小男生會如此吸引我目光的原因並不是他看起來有多飢寒交迫

而是他圓圓的身軀以及那雙細長的小眼睛都讓我想到我弟那個小胖子

我對跟我弟長的相似的小孩都很有親切感,像是中展學長帶來練劍的小弟弟

所以即使在遠方我就靜靜觀察他賣圍巾的身影


一攤又一攤吃下來,當我快忘記他時剛很好他賣到我們剛坐下的臭豆腐攤

他大概覺得我們這種學生樣的人身上沒什麼錢跟他買圍巾

正要經過時我轉過頭看了他手上那籃圍巾

他停了下來說:漂亮姊姊,你可以跟我買條圍巾嗎?拜託

圍巾的花樣多半是素色的,樣式也很單調,一定沒有我會喜歡的

但一個這樣年紀的小男生批的貨能多有配色,流行的sense;

反倒是那一條條樸實土氣的圍巾更看出這年紀的單純

我便回他:好阿,一條多少

200塊,還在我可以負荷的範圍,我在一堆阿媽圍巾中翻到一條駝色的格紋圍巾

出乎意料的有條符合我年紀,喜好的花色,二話不說便決定跟弟弟買下他

在我挑選的時候聽到小弟跟鬍鬚臭豆腐老闆的對話

老闆問他今晚的成績如何,他笑著說:我的目標本來是一千,但是都這麼晚了才賣五百

這段對話一直在我腦裡盤旋,只要一想到小弟帶著笑跟老闆說話的神情就很難過

一條圍巾兩百,一千塊的目標也不過就五條,五百元,代表今晚跟他賣出的圍巾只有兩三條

我不知道他叫賣了多久,兩個小時?三個小時?一整個晚上?

石牌夜市來來往往的幾百人次,只有不到三人跟他買圍巾

甜不辣,麻辣臭豆腐,豆花的攤子在寒冬的夜裡給來此的人們暖和的溫度

而在這些販賣溫度的攤子裡徘迴,小弟弟卻只獲得三條圍巾的溫暖

在冬天裡賣圍巾,他不也是在販賣溫暖嗎


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是要開心的在家裡看電視,或是跟家人到夜市吃宵夜

不該是為了溫飽奔走於人情冷暖

將來,可能因為現實讓他沒辦法繼續升學,一輩子都要為了生活苦惱

不是都說:孩子是這個世界的希望,他們有權利快樂,

我們所要做的不就是不要讓他們相信人生的美麗自從高中看完美麗人生後(電影,不是拓哉的日劇),

我更覺得大人有義務屏除一切的惡,保護小孩子的天真

也許是因為他跟我弟有點像才會讓我想這麼多

想想,我弟那傢伙還真是好命的小鬼,我們也是啦!

這禮拜跟五床又去大吃一頓,連買三盒lupicia的茶

看到賣圍巾小弟弟我才對於自己浪費的行為感到羞恥

200塊可以讓我再買一盒lupicia的茶,兩杯星巴克,一大盒金莎

但是我很開心向小弟買了一條圍巾

寒流的夜裡小弟賣的圍巾溫暖了我的身體

但願我的購買也能夠給予他一點點溫暖,讓他有繼續相信世界美好的勇氣

不到15度的夜裡我們都給了對方溫暖



臨走前小弟問我願不願意再多買一條,願意算我便宜一些

我有些難過也有些為難的拒絕,並跟他說了聲加油

他很可愛的說:我要加什麼92還是98

雖然幽自己一默,聽的出他語氣中的無奈與辛酸

不知道有幾個人看的到這篇文章

希望大家下次去石牌夜市吃東西時也能夠跟這個小弟弟買條圍巾

為自己還有他人的冬天增添一點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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