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車環島苦行錄8－轉身向山裡走去 - 醫院

日期：106.8.18
天氣：晴午後多雲時晴轉多雲偶雨。
路線：臺東～東河～玉里，114.01公里。
騎乘時間：5：33：07
最大速度：52.6公里/小時
平均速度：20.5公里/小時
住宿地點：花蓮玉里玉麒麟別莊315房，雙人房700元。
騎乘路線：1、臺東～東河臺11線花東海岸公路。
2、東河～富里臺23線富東公路。
3、富里～長良花75鄉道。
4、長良～玉里花71鄉道。
路況：1、臺東～東河上上下下的緩起伏。
2、東河～泰源是很緩的微上坡。
3、泰源～花東縣界是連續上坡，在上到縣界前坡度最陡，部分路段修路中，
通過要注意。
4、花東縣界～富里大部分為下坡路段，且路幅為單線，得注意對向來車。在
小天祥路段剛好碰上施工，要遵從交管人員指示，定時放行。
5、富里～玉里為緩起伏路段，大部分在田園中間通過，接近傍晚時段有很多
蜻蜓與蟲子在空中飛舞，很容易撞到要注意。
每日一句：在最熱的時段挑戰富東公路，我肯定是瘋了。
圖文並茂版：https://goo.gl/63EYqn

還是6點起床、7點出發，找了間新開不久的早餐店補充一天的元氣，也看到有幾
位車友在店裡吃早餐，環島苦行錄的下半場開演！

陽光還不咬人的時刻，騎上中華大橋，頭頂藍藍的天空與一直在遠方看著我的都
蘭山，都這麼令人神清氣爽。通過前幾天才來過的富岡漁港，略過了還沒開門的小野
柳，本以為我會直奔都蘭而去，卻在加路蘭的海邊被吸引了，我朝向停車場另一端的
創作藝術走過去。

以石頭與漂流木為主體的自然藝術作品，聳立在藍天碧海之間，我站在一片廣闊
的天地之間，看著這些與周遭毫無違和感的地景，如沐春風，心曠神怡。向北望去，
今天入山前預計的路線盡在眼底，讓我覺得今天應該還好，不會很累。

估計中午前還有不少這類的美景可看，就別久待，持續北上。在前往都蘭的這段
海岸公路前進，有種新鮮的感覺，往年這段路曾經騎過三次，都是由北往南騎，過了
都蘭以後會覺得臺東快到了，心情輕鬆愉快；此次「北伐」方向相反，才剛出發，然
而好景色讓我依舊覺得輕鬆愉快，這段路美到有使人忘憂的能力吧！

路途中許多民宿，還有那巨大的美麗灣怪獸，跟我15年前經過這裡時相較，商業
化許多。不過時間還早，也非假日，氣氛相當寧靜，我一路跟著路旁樹影抵達都蘭，
轉往都蘭鼻看海景去。雖然這裡曾經因為開發案爭議上過新聞，但事過境遷，仍然人
煙稀少，我還得在小路裡穿梭找目標，才得以來到這未被汙染之處女地。

半小時前，從加路蘭望過來；現在，從都蘭鼻看回去，這段海灣十分開闊，看了
就令人身心舒暢。都蘭鼻是突出於臺東海岸的海階地形，這種地形通常出現於離水侵
蝕進夷類型海岸中，是東海岸逐漸抬升的證據。正因突出又是比較高的地形，都蘭鼻
的展望非常良好，更是當地原住民的聖地，因此先前政府原本要對都蘭鼻進行開發，
族人擔憂破壞聖地而進行抗爭，保留下了如今一片祕境淨土的面貌。

美景當前，我終於把載了這麼多天的腳架請出來用，否則肯定會後悔。遠方的海
岸線可見一間明顯的白色樓房，那就是曾因臺東縣政府協助違法開發惡名昭彰的美麗
灣渡假村，完工10年以來一直無法啟用，成了破壞環境的超大蚊子館。這些年來後山
的觀光發展，花蓮一直是優於臺東，其實兩縣所擁有的天然資源不分軒輊，但花蓮擁
有位置上的優勢（離臺北較近），也比較不會發生臺東這種殺雞取卵的觀光開發模式
，真的要好好思考一下，結合卻不破壞自然的觀光方式才能永續發展。

旁邊有位大嬸帶個小孩放牛，有幾隻黃牛在附近的草叢覓食，看到我的前來，也
沒有任何反應，成了一幅寧靜卻有如時光倒流的景象。回到公路，停留新東糖廠文化
園區，雖然看來還沒開始營業，不過能在開放的園區裡面走走，看看這個指標性的歷
史建築。糖廠建立於昭和8年（1933），初名東臺製糖廠，二戰時的衝擊加上戰後老
闆賴文騫的過世停擺一陣子，民國49年（1960）由具製紅糖經驗的黃木水接手，改名
「新東」，成為臺灣最重要的紅糖廠，並一直經營到民國80年（1991）才結束營業。

現在的糖廠與其他所謂的「工業遺產」很類似，成為了許多小賣店與咖啡廳、簡
餐店進駐的園區，也有展示空間、民宿，以文創為賣點來賺觀光財，只是我真的太早
來，只能「交個水費」，在園區裡到處走走，靠著無敵晴朗的天氣拍漂亮廠照，然後
到附近的7-11休息吹冷氣。都蘭7-11是我印象十分深刻的一間超商，15年前第一次環
島，一天就把花東海岸公路騎完，當時超商在花東還不普及，從花蓮出發進海岸後要
再看到超商，就得到120公里以外的成功鎮上，我當時在成功只吃午餐沒去找超商，
一直再往南到都蘭的這間7-11，才是當天看到的第一間超商。

讓我印象更深的是，當時暑假有飲料抽獎優惠，買兩瓶飲料可以抽折扣，我之前
已經抽了很多次，在這裡終於抽到1元優惠，店員說我很幸運，實際上可是累積了大
量樣本數才碰到的。15年後我再回到這裡，店面變寬，店員也早就不是以前那位，旁
邊坐了兩位聊天的國中小妹妹，當年她們可能還沒出生呢！可是我依然有能力騎單車
訪故地，感覺不到自己年齡的增長。

起身繼續向北，日頭熱力逐漸明顯，不斷被烤的我，要繼續習慣下去，沿著慢車
道的標線繼續騎，自動被導引到金樽遊憩區裡面，咖啡我來了！這又是一個擁有無敵
海景的地方，而這裡有個小咖啡廳，讓遊客在這裡喝咖啡看風景，對我來說是個裝文
青的好位所。遊憩區再往北一點，在金樽漁港南方有一陸連島，是金樽很大的特色，
這類海岸地形在華倫亭海岸分類法中屬於沉水堆積進夷海岸，然而大眾所知的東海岸
應該是離水海岸，可見每段海岸的狀況有所差異。

上一次來到這裡喝咖啡，是11年前的東海岸單車行，但讓我印象最深的是12年前
第四次環島，因掃到海棠颱風的尾巴，這段路程風雨交加，身為環島團長的我，無奈
帶著10名團員躲在這裡喝咖啡配東河包子，苦中作樂。我召喚消暑的咖啡冰沙配美景
，待會要面對富東公路的上坡，據說咖啡因有助於運動表現，願腿力與我同在。遇上
一位對岸安徽來的車友大叔，他從臺北一路南下，臺東是他的終點，因時間限制只環
東半部，看來是內行人。一杯咖啡的時間，相談甚歡，但還是得分道揚鑣，祝他一路
平安，有機會再來環島。

前兩次來喝咖啡，都能先買東河包子過來配著吃，這次沒法玩混搭，而且我得直
接在包子店解決午餐，然後開始「至尊對決」。12年前的第四次環島，包子店還在鬧
區小路旁的舊址，11年前的東海岸單車行，店面移到了外環道的現址。出名賺了錢就
翻修或新開店面，是許多名店的必經歷程，我正好躬逢其盛，今日再看到多年未變的
新店面，有股親切感，而馬路對面多了間7-11，讓這個路口成了東河鬧區遊客雲集的
地方。

剛過11點，但富東公路上沒有什麼補給點，就在這裡處理掉午餐，再專心對付爬
坡。包子有甜有鹹、有葷有素，我買了三個再加杯紅茶搞定五臟廟祭祀大典，在遊覽
車人潮湧進包子店時閃人為上。騎進鬧區的舊路，來到舊東河橋，這座很有歷史的橋
已經改為行人專用，公路改走更靠海的新橋，我得以站在橋的正中央左顧右盼的拍照
。有位大姐從身旁經過，看見我身上的淡江大學單車社車衣，說：「淡江大學？」車
社成立一年以後我就畢業了，但騎車還是常常穿著這件社服，這麼多年終於有人發現
我的身分。

「是啊！這是淡江大學單車社的社服。」「你是淡江學生？」「我已經畢業了。
」「我也是淡江畢業的。」「那我應該叫妳學姊了。」在異鄉巧遇學姊也是有趣，我
應該再問是哪個系的學姊才對。再到寫有「泰源幽谷」四個字的富東公路路口拍照，
這牌樓也是很有歷史的東西，將近30年前我們全家就跟它合照過了，現在舊地重拍，
以資紀念啊！接著，進入富東公路臺23線，於是我轉身向山裡走去，因為我給不起…
…不是啦！只是剛好聽到草東沒有派對的「山海」這首歌而已。

我沿著馬武窟溪逐漸往上游探去，它是海岸山脈東側最大的河流，創造了群山環
抱的泰源盆地，切穿海岸山脈出海的這段峽谷，呈現清幽秀麗之勢，因而有「幽谷」
之名。經過登仙橋，有幾臺車的遊客停在這裡，臺灣獼猴在橋邊到處游移，這裡是著
名的獼猴棲息地，很多遊人會順道在此「玩」猴子。我也下車來跟猴子打聲招呼，還
要先確認自己的行李不會被偷襲，畢竟猴子很精的，如果有什麼食物的味道被牠察覺
，一不閃神就會造成損失。

平平緩緩通過幽谷，直接通過泰源部落，開始往那北方的山巔而去，我以為做好
了十足準備，卻還是陷入難以想像的苦戰中。經過矯正署泰源技能訓練所，對綠島人
權文化園區有印象的人，應該會對這裡有點感覺，這就是早年的泰源監獄所在地。由
於發生泰源事件，才導致綠洲山莊的設置，並把所有政治犯都移到綠島去監禁，我一
次把這兩個地方都訪了。

從此，富東公路不斷爬升，沿路也人煙稀少、幾無人家，當然更不用說有什麼補
給。我在路上錯過了唯一的一間雜貨店後，開始後悔沒有停下來補一瓶冰涼的飲料，
在一天中最熱的時段挑戰連發上坡，面對看似無止盡、找不到翻越點的山巔，還吝於
提供暫時避暑的樹蔭，每一個彎都讓我的CPU瀕臨熱當邊緣。過幾個彎就停下來喝水
找風景拍照，是這段路上的小確幸。

經過一段施工道路，被迫停下來等怪手離開騰出空間，我才能繼續前進。正好在
怪手的另一端與兩位女車友擦肩而過，雖然沒對上話，然而我想她們的心情應該跟我
一樣，這條路真夠難騎，不同的是她們可以互相傾訴，而且已經過了最艱難的路段，
我卻還在爬坡。在隨時會熱暈的情況下不斷修煉，提升高度，每一次回首來時路同時
充滿著成就感與失落感，怎麼爬這麼多卻還到不了最高點？成為最強之道果然不由分
說啊！

經過兩個半小時的鏖戰，我嗶～（消音）的總算看到花東縣界，也終於看到下坡
，所謂「坡底下爬久就是你的」、「出來爬的，總有溜的一天」也不過就是如此，但
我還是好想休息，於是下坡剛開始沒多久，高速中瞄到路旁一間小伯公，還有遮雨棚
與椅子，真是絕佳休息點，就向伯公借個地方喘口氣吧！

下坡吧！把爬坡的怨氣一股腦釋放吧！過彎吧！將滿肚子的絕望感都甩到後面！
好療癒啊！迎面而來的清風與完全不用使力的雙腿，就這麼毫無負擔的一瀉千里來到
這個俗稱「小天祥」的地方。此地會借用太魯閣的天祥之名，在於這裡的峽谷地形有
如迷你版的太魯閣峽谷，其形成與泰源幽谷類似，流過此地的秀姑巒溪支流虌溪切穿
了海岸山脈其中一支脈，造成這樣的獨特景觀。我原本期待可以一睹小天祥風采，卻
不巧又遇上施工，還被工作人員攔下等候放行。

交管的原住民大姐跟我聊了一下，她也不確定還要等多久才能放我過去，叫我先
休息一下，只得把車停在路旁。我拿起相機到處看看，然而還沒進到峽谷，小天祥風
采仍不可得。在橋旁看到了沿著岩壁開鑿的圳道，十分特別，原來是豐南部落早在日
治時期開鑿的水稻灌溉渠道，若沒被攔在這裡還真不知道有這樣的水利設施。此外有
趣的是橋邊紐澤西護欄上有一些泥塑作品，不知道是當地居民所創作，還是施工人員
閒著沒事時做的？

在與大姐的交談中，還得知這裡明天要舉行豐年祭，今天做完就可以好好休息過
節，讓我想起每年8月正是阿美族豐年祭的時間，但我沒有預留任何時間去考察，明
天得衝到花蓮參加張老師的新書發表會，真是殘念。我後面的車愈來愈多，或許拜他
們所賜，我只等了大約10分鐘，大姐就開始放行，向她道別後繼續前進，可是小天祥
整段都在交通管制，看來無法在中間逗留，於是我就這麼錯過了，再殘念。

一出小天祥，前方豁然開朗，大片山谷水田呈現在我眼前，第二期稻作剛蒔田，
一派富庶景象。看得出來居民正在為豐年祭做準備，小朋友也在路旁開心玩耍，對他
們來說，豐年祭跟漢人的春節是一樣的。沿著河過幾個彎，總算來到富里鬧區，我「
出山」了，在7-11稍做停留，又到富里車站繞一下，接著穿越花東線鐵路，探訪臺9
線以外的縱谷景觀。

入門級的縱谷遊覽，只要臺9線花東縱谷公路一路走到底就沒錯，然而我這種走
遍全島的環島重度成癮者，沿著臺9線看「表縱谷」早已厭煩，尋找谷內的另一條道
路，用「裡縱谷」的方式來看花東較富趣味。在花蓮到玉里段，可以改行193縣道；
在玉里到池上段，可選花75鄉道卓富公路；在池上到臺東段，能走197縣道，從完全
不同的角度來看這塊歐亞大陸及菲律賓海板塊的縫合處。這三條「替代道路」僅剩卓
富公路尚未涉足，即將納入我的單車新版圖。

進此路，天色大變，竟有雨滴落在我身上，雖覺不妙卻也不放在心上，天氣這麼
熱，淋點雨反而涼快，只是我得幫行李做一下防水措施。誰知雷聲大雨點小，我根本
還沒覺得涼快，雨便不再下，不過烏雲幫忙從中支開太陽，記你大功一次。這條鄉間
小路已被畫為卓富自行車道，奚落的車輛與田園景致，十分適合單車漫遊，走對路了
。進入崙天這個布農族部落，造訪我在規劃路線時發現的「八部合音歷史起源紀念碑
」。

紀念碑立於古風國小旁邊，正值暑假，學校十分寧靜，連路上都沒什麼人。八部
合音又名「祈禱小米豐收歌」，布農語為Pasibutbut，雖說是歌但沒歌詞，主要由8
～12人圍成圓圈以多部合音方式所表現的一種儀式，因為關係到來年小米能否豐收，
唱的時候非常慎重，不僅只有成年男子能唱，還不能有不良前科且該年生活順遂才行
。八部合音在1996年的亞特蘭大奧運上表演過，因而聲名大噪，其實早在昭和18年（
1943）就被日本學者黑澤隆朝紀錄，並於1952年介紹到聯合國引起注意。

即使起源碑在這裡，我也不知道這種享譽國際的原住民音樂是否源自崙天部落，
還是這裡的居民很會唱呢？無所謂，好聽就好。我繼續踩動雙輪，向北前進，望著寬
闊的田野，撞擊著滿路的蜻蜓。大部分的蜻蜓反應很快，可像人類一樣有比較慢的，
就會往我身上招呼，騎車還要不斷閃避「生物攻擊」，在踏板上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
碰到，突然覺得蜻蜓好可怕。

從富里鄉進入玉里鎮，今天的終點即將抵達，但離鬧區還有點距離，我也安排兩
個點要做停留。在長良的榮民醫院又轉身向山裡走去，不過只走到山腳，有個「長良
實驗農場紀念碑」在此，再度進行考察。紀念碑的設立，一定是為了紀念某個人事物
，而且是值得紀念的人事物才會立碑，即使這人事物當時值得立碑而現在應遭唾棄，
它也具有歷史意義，對於歷史控來說意義十分重大，這就是我不斷找尋紀念碑並做紀
錄的原因。

這是個量體非常大的紀念碑，也記載了很多事。首先，介紹了長良實驗農場的設
立與目標，民國52年（1963）農場設立，就位於樂樂溪出山口右側的沖積扇地帶，隸
屬於退輔會玉里榮民醫院，主要提供退除役具有精神疾病而在長良分院治療的官士兵
一個從事農作的天地，不僅照顧退除役軍人的生活，也能增加國家生產量。其次，碑
上放了一張農場地圖，可以很清楚瞭解農場的範圍與配置。此碑以精神堡壘的精神建
造，所以有著大字與白色城牆的外型，十分搶眼。

另外，此碑有個附屬的「娜拉颱風罹難榮民紀念碑」，紀念民國62年（1973）娜
拉颱風來襲，河水沖破提防被淹沒的51位榮民，事後只找到兩位榮民的遺體，其他49
位下落不明，這是一段悲慘的往事。東部有很多土地屬於政府或國營事業，為了安置
榮民，設立了很多農場讓他們進行開墾。現在大多數榮民已凋零，現在土地應該是由
榮民後代或轉租給其他人耕作，農場的經營方式我想已經改變很多。

在這裡駐足許久，天也開始慢慢暗下來，東部因為中央山脈的屏障，日落比較早
一點。我過樂樂溪短暫接上臺30線玉長公路，又從左邊切進花71鄉道，沿著山腳前進
，遇上一間色彩亮麗的笳苳坑伯公廟。我所在的源城里是玉里的客家庄，由水源、客
城兩個聚落組成，有許多小型伯公祠，經過客委會的補助修繕與環境營造，成了社區
內的各個小景點。

經過水源聚落，已經非常接近玉里鬧區，今日行程最後一站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個
點－玉里神社遺跡抵達！玉里神社於昭和3年（1928）鎮座，屬於無格社，因此正式
名稱為「玉里社」，但規模還不小，有兩座鳥居，參拜道多達三段，還有17座石燈籠
，可惜木造的本殿早已不存。由於社格不高，距離主要市街花蓮港、臺東都遠，於是
委由警察管理而非神職人員，相當特別。

玉里神社目前為縣定古蹟，它保留了相當規模的殘蹟，有許多地方與民居結合，
成為特殊地景。第一道鳥居就有一部分嵌入民居中，表忠碑也被民居包圍，無法直接
查看，我找了好久才發現，且用相機拍下來。我們可以不用將神社恢復原貌，這樣的
保存方式呈現了歷史發展的自然風貌，可以知道日本的神社信仰並沒有融入臺灣，戰
後便遭遺棄，至今再度被重視成為文化資產。

我在神社漫遊到路燈亮了，外面路口聚集了一些人，拿著手機當低頭族，依據我
的經驗，他們應該是在玩寶可夢，這裡可能是個神奇寶貝很多的地方吧！我想做的事
情很多，因此已經很久沒有時間接觸電玩遊戲，但這種時事還是會關心一下。今天時
間控制得宜，只要翻過平交道就進入鬧區，覓食跟住宿點近在咫尺，天黑後不再騎車
目標再度達成！

到新整修完成的玉里車站看看，沿著車站前方的道路尋找晚餐。找到一間店名叫
「馬蓋先」的小吃店，店面尚新也十分乾淨，加上有不少人光顧，相信品質不錯，來
碗玉里麵搭配小菜，簡單處理民生問題。玉里麵相傳源自日治時期，日本人帶進麵食
文化，戰後有位福州師傅引進與油麵類似的大麵，相當美味而名聞遐邇，當地人從此
稱為「玉里麵」。14年前的第二次環島，首次進住玉里，享用了玉里麵便一直記得這
個味道，此後每次來都吃，這次也不例外。

雖然看起來只是一般的湯麵或乾麵，卻有著再簡單也不過的美味。因為它是熟食
，只有來到玉里才能吃到，別的地方可沒有，而玉里鎮上幾乎所有賣麵的店家都說自
己賣玉里麵，成了一種沒有標準化的地方風味麵食，要自己體會那個感覺。再回到車
站前，我還是選擇了14年前所住的玉麒麟別莊，從車站看出來就在右前方，非常顯眼
。

今天週五，對住宿業來說是每週僅次於週六的大日，我到的時候老闆說還有一間
雙人房，可是冷氣常常出問題，師傅正在修理，要我在大廳稍等，並且跟我約定好，
這間一晚原本是700元，如果冷氣沒有修好少收我100元。我心裡祈禱冷氣要恢復正常
，這種熱死人不償命的夏天，白天已經烤得很焦，晚上請讓我好好睡啊！100元冷氣
費我付得起！

老天沒有讓我太難過，入房後涼爽的空氣迎面而來，而且整晚沒有斷過，祖上積
德感激不盡。好好休息，明天的路程與今天類似，都是翻過海岸山脈就能一路順暢到
底，但明晚7點在花蓮市區的「時光1939」簡餐店，張老師《未竟的殖民》新書發表
會我得趕上，而且總不能一身狼狽參加，所以要給點時間盥洗吃晚餐再到現場。

早點出發就對了！明天說什麼都不能遲到，賭上我爺爺的名聲！（天上的阿公表
示：不要拿我當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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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球場，對抗壓力就是我的天職。」

-----鈴木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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