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記][文] 五霸包心粉圓 - 花蓮

事實上推五霸的文已經很多了

既然這麼多，也不多我這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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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霸包心粉圓

　　在我來花蓮前只知「包葉仔」與「粉圓」，「包心粉圓」是什麼影？毫無頭緒。

　　第一次吃的包心粉圓位在自由街，清涼的刨冰，配上煉乳，咬下包心粉圓，內餡即便
流出，紅豆的甜美直入喉頭，但這卻不是我最愛的包心粉圓。

　　吃膩了自由街，就想另尋新味，在貪吃喬的指點下，我嘗到了不可思議的美味─五霸
包心粉圓。

　　店家開在中華路上一條不起眼的小巷中，黃色的招牌也因老舊而不再顯眼，店內僅六
、七坪，站在簡陋料理台前的是不像老闆的老闆，蓬鬆捲髮仍保留著古早的味道，身著年
久的T恤、有些破舊的牛仔褲，不禁讓我倒了半步，「他是工人吧？」我心底這樣想的同
時，也跨進了店內，畢竟猶豫總拗不過好奇。看完店內紊亂的品目：咖啡非仙草冰、五霸
包心粉圓焦糖加仙草　豆花　冰、熱五霸包心粉圓　桂圓……等等族亂難以備載。我想我
還是別輕易冒險，「老闆，一碗五霸包心粉圓焦糖冰加仙草。」

　　在我看完影劇體育版，要看最無趣的政治財經版時，冰來了。冰被端上桌的那瞬間，
我完全能理解為什麼他遲來的理由了。此時我又猶豫了，我該用湯匙摧毀它嗎？

　　盛著冰的圓盤約略小於兩個手掌，整碗冰不如同流於市面上的刨冰隨雪花飄落堆成小
山，參差不齊，大有粗造之感；但這的粉圓冰經老闆刻意的將其形狀塑成一小台地，外緣
平滑的小台地，由上俯視，阡陌縱橫，其東西南北之田間小徑各約有八、九條，土色路中
透出點鵝黃，還帶點晶亮的黑，細看之下原來這阡陌道路竟是由咖啡入味，再整齊的淋上
煉乳，配上黑糖熬出的糖水，無怪乎土黃黑這般暗沉中還露出瑩光，不僅如此，每條道路
所畫出的區塊大小也不差甚遠，田道間經特殊火烤肉顯現出如波蘿麵包與松餅般的紋路，
且深淺有別。我端詳著這冰不知有多久。老闆好像拿起政治財經版了。怪手終究要挖土。

　　挖開冰丘一角，刨冰、黑糖水、煉乳、咖啡味，在口中融為一體；通常多元組合的結
果會是怪異，但我卻感到合諧。我含在口中不急著嚼動，冰的滲透，快意，冰的崩解，快
意，一瞬間，黑糖、煉乳、咖啡全爭先恐後的混了進來，時而黑糖的甜純站了上風，時而
煉乳的香美又占得鰲頭，咖啡亦不惶多讓，找到機會就從舌根竄起，而三味的合一更是有
置身幻境之感，黑糖甜，煉乳香，咖啡之苦讓黑糖更甜，咖啡之香更襯煉乳香，能想出如
此配法實乃一絕。第二次開鑿時卻遇上了難題，若有硬土堅石阻礙，改向再挖，挖出許多
深藏的秘寶，大大小小的包心粉圓湧出，大紅豆包心粉圓、玫瑰粉圓、薰衣草粉圓……等
等，數量總類實在太多，但此刻寧願讓沁涼亂竄於血脈，隨苦香甜滑留過舌鼻喉，任粉圓
鑲嵌在每顆牙上，要比努力猜出完整的品目更重要得多了。

　　「老闆，多少錢？」老闆從財經版露出個頭，「三十五元」，我有點驚訝。

　　縱使現在已入深冬，我仍常想起頂部是綿密的焦糖銼冰，中間裹著仙草或豆花，以及
底層深埋的嚼勁十足的粉圓，還有那塊不顯眼的黃色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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