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鎮上賣豆花的老伯 - 金門

在金城鎮上市場有個賣豆花的老伯
蜷曲的身體~在葵可利對面叫喊著
30幾度的豔陽高照~被曬得滿臉通紅
大家會去休閒小站買飲料
就是不見有人停下腳步跟他買一碗豆花
那麼大的年紀了~推著兩光的小推車~
一桶豆花~不知道背後隱藏著什麼故事?
我鼓起勇氣~向老伯買了一碗豆花
顫抖的雙手~挺不直的腰桿
一桶滿滿的碎豆花
那麼熱的金門午后
沒有人願意跟他買豆花
當我接過他手中的豆花時~是溫熱的
夏天裡的酷暑
行人喜歡冰涼的飲料
還是沒有人願意停下腳步向老伯買豆花
我拿出50塊銅板給老伯
老伯止不住顫抖的雙手問我有沒有零錢?
一晚30塊的豆花
老伯竟然連50塊都找不開:~

在金門的那幾天
我每天都跟老伯買豆花
最後一次買的時後
鼓起勇氣跟老伯閒聊
問老伯多大歲數了
老伯說他已經97歲囉
一開話匣子
老伯開心地和我聊了起來
濃厚的鄉音 我跟本聽不懂老伯倒底在說些什麼
十句有九句我是鴨子聽雷
即使是五雷轟頂~還是聽不懂老伯在說什麼orz

隱約抓到幾句我聽懂的話
老伯家鄉是湖南
15歲就被捉去當兵了
在槍林彈雨中的炮火中躲過
我想起80年代開放探親的那一陣子
多少的老兵盼望著隔海五十年無消無息的親人
很多老榮民年紀很小就被捉去當兵了
離開家的年紀不過十二三歲
哪能有什麼記憶?
哭著雙眼拿著泛黃的照片想到大陸探親
卻連明確的地點也說不上來
只隱約記著家的門前有小河
承辦人員辛酸~卻也無能為力
隨著時間的流逝
為了國家戎馬終身的老榮民大都凋零殆盡了
在台灣~甚至已經找不到眷村的蹤影了
而我在金門卻找到這濃濃的家鄉味
彷彿又回到小時後的感覺
我不得不承認
老伯的豆花不甚好吃
碎裂無法成形的豆花~加上溫熱的糖水~在三十幾度的強光下是多麼不討喜
可是
我還是好想多跟老伯買豆花
找機會多跟老伯聊天
雖然我還是聽不太懂老伯究竟跟我說了些什麼
偶爾看到他快樂的手足舞蹈
有時又看到他眼眶泛紅
老伯身後的故事是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期求當地城煌廟~給我機會留在金門吧
讓我可以多陪陪老伯~多愛金門這塊土地上的濃厚人情味(我是第一次到金門)
可惜天不從人願
我沒有考上正取
不過我還是不放棄
希望明年捲土再來
在戰金門
呆在金門不過幾天的光影
我已經深深愛上那裡純僕的小鎮~以及在地人的熱情
人家說~到金門別忘了品嘗當地名產五寶
我覺得還要再加上老伯的豆花
雖然不是美食
卻是讓我離開金門這幾天心頭最放不下的遺憾
老伯等我
明年我一定要回去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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