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樂嗎？ - 菸草

九局下半　／Mc Hotdog
http://www.youtube.com/watch?v=5R2gdQimLNc

紅媽陪著我，這是二十三歲的最後一根菸。

對於生日這件事，我是如此焦慮，當我們看一名
NBA球員，他18歲，打得再爛，我們都會說，他
還年輕，只要給他機會，他就能繼續變得更強。
但一名二十四歲的球員，他的球技若沒有精進到
一個程度，那麼他大概也沒有潛力可以挖掘了。

去年的林書豪辦到了，但世界上有幾個林書豪呢？

還沒習慣介紹自己的年紀，轉眼間二十歲到二十
九歲的這段時間已經過了一半，生活又換過一幕，
你是那麼惶恐的面對，好像自己甚麼都還沒準備
好就要被推上舞台。關於生活，已經沒有再後退
的空間。

告別二十三歲的九局下半，告別自己的後青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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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4 23:00

剩下一個小時了。二十四個小時前，你才告別自
己生命中──至少此刻是這樣認為──的摯愛。

你以為這輩子妳再也遇不到這麼好的女孩子了，
從外表到內在，她都是獨一無二的理想對象，但
你終究失去她了。

面對蒼茫的原野，獨步其中，你以為自己是孤獨
的。你二十三歲，時時覺得自己就要離開。

以時間作為一個足以試探的軸線，找不著邊際與
終點，不斷揮霍著自己青春的尾巴。你二十三歲，
像是突然懂得永遠做為一個概念，他並沒有真正
被理解，於是這麼多年，像是一個孤獨的旅人行
走在沒有邊際的草原，不帶著飲水和食物，只衣
衫襤褸，拿著一把劍追獵野獸並茹毛飲血。

這是二十二歲的你寫給二十三歲的自己的句子，
何其粗糙，但真誠：

〈我孤單的山頂洞人〉
　　──給二十三歲的自己

夜空漆黑如墨
遠望是荒原
星星的時代已經離我很遠
我的文明努力衰敗、圮毀
於醒睡之間
風暴適才離開的
是我親愛的家園嗎？

如果火星過亮
一生終將遭逢一場流星雨
如果亞特蘭提斯陸沉
一個孤苦無依的棄民像我
又該逃向怎樣的航道？

空虛寂寞的夜晚
偶爾想砍幾根木柴
讓自己光明、溫暖
忽略自己過小的頭骨
除了生活
再不想其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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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現在，你還是原始人嗎？

曾經你以為一輩子就是這樣了，在無數個迴圈裡
重複扮演與複製自己，你不相信神，也以為自己
是那樣獨一無二的物種──並不特別──只是孤
獨、孤獨。孤獨而不被理解。

二十三歲，你結束到目前為止的人生裡最長與最
短的戀情，在這些發生以前，你曾以為這個世界
不會再眷顧你了，直到後來才明白，如果自己都
不眷顧自己，怪責世界是一點用都沒有的。

這時候你不再期待甚麼了。你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想起如何變成今天這個樣子，莫名的就很想哭。
可是哭又有甚麼用呢？一個又一個機會，你有過，
然後拋下。是的你拋下又拋下。你已經不期待甚
麼幸福了。好好過完這一生，找個相愛的女人陪
你，這樣就好了，這樣就很好了。

時間做為一個抽象的概念，若是你不在乎，那他
就真的像是沒有發生過甚麼。又是這樣的日子，
唯一能做的，也不過提醒自己真的變老了：生活
又換過一幕，轉瞬來到情感的大荒漠，那個提著
劍的旅人已經離你很遠，帶上關心與祝福，懷抱
著對世界和願愛的人，如此狹隘卻純粹的愛，我
想你會繼續走下去。

--

給二十四歲的自己。


〈迫降〉
──致自己，二十四歲

歲月漫長，穿越許多暗物質
的你從太空艙裡探頭彷彿
親見旅程的結束：美麗的星球
湛藍，而兩極乾扁，移動緩慢的
是否就是你的歸處？

命運牽引你來到這裡
遺忘流星雨和黑洞
破敗的身軀，燃料將盡
像一個太空垃圾努力推動自己
若穿越大氣層
就化作炫麗而無悔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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