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鄉道 - 彰化

何須鄉童問白髮
時空輪轉返故里
彰顯祖幼非易致
化外天民思未齊

才德兼備夯根基
能賢卻戰乾坤移
走遊四方為那樁
在地著實難生計

世道風向操弄起
界臨善惡皆為己
前奔大道並小徑
端衡群福共私利

土生土長的員林人,兒時在光明街,中正路嘻戲.那時並沒有什麼汽車,人們

主要的交通工具是腳踏車,以及少數的機車


員林市中心以外, 到處都是田, 與小工廠.那是個人人當老闆的年代, 台灣

每16人就有一位董事長或老闆


學齡前到小學,國中, 農田與工地及荒地就是遊戲場所.水溝是清的與臭的,

相當明顯.清的水溝有大肚魚,泥鰍,蝌蚪,螃蟹可抓, 當然有些洞裏面住的

是蛇而不是螃蟹.臭的水溝,好一點只是嘔心的爛泥,腐化物,紅蟲,外加人類

的大小便.有的臭水溝,表面一層滿滿的垃圾,甚至不太會流動,也長滿了布

袋蓮


工地更是妙,堆積如山的沙石,可以讓我玩整天,在沙堆挖洞,或跑到最高處

往下跳.當然也受傷過幾次,但是那個沒有電腦遊戲的年代,就是這樣的童年

,直到家裏有了創造者,後來發現同學家有阿羅士,羨慕不已,直到終於有了

第一台任天堂才改變


荒地也是個很絕的地方, 高過於人的蘆葦叢, 是我探秘的森林,當然裏面也

常發現蜂窩,鳥巢,還有蛇,以及種種怪蟲,運氣好時,還能發現破落的鬼屋


有的荒地下雨還會積水,變成一百坪大的池溏,比較淺的,可以打赤腳下去溯行

比較深的,還可以拿工地板模當船划,水面上很多 "導幽"


不過,那些雨成池,基本上都是臭的,因為裏面也都是垃圾,和雞鴨鵝的大便

那些雞鴨鵝不僅在荒地上大便,更多時候在雙線的柏油路上大便


大便遇上下雨天,整個空氣都是滿滿的腐臭味!就讀小學與國中時,雖然很討厭

下雨,但是很喜歡淹水


當時的員林幾乎無處不淹水,只要淹水,就可以打赤腳走路去上學.不過常常水

深及膝,如果水流還不弱時,真的會站不穩


當時的水溝也沒有蓋子,有一次到大同國中上學途中,看見遠處一位同學走一走,

整個人就沉下去消失了,我知道他走的地方是路旁水溝,沉下去很正常,繼續往校

門邁進,當時的小孩子都有自我求生能力,後來學校也沒說,新聞也沒報推論起來

,那位學生應該是沒事吧?


比起大同國中, 僑信國小更是逢雨必淹,尤其旁邊是一個非常大的養殖場,印象是

草魚?淹水嚴重時,分不清那邊是操場,那邊是魚池!


有一次假日看到4,5個學生在魚池上划板模,結果一個掉進池裏載浮載沉,還大聲狂

喊救命,其他同伴用竹竿在那邊撈,畫面相當有趣, 當然那位學生後來也沒事.


下雨或颱風過後放晴,學校圍牆外就要大清掃, 常常也看到看守所的受刑人也站在

旁邊跟我們小學生一起掃, 可謂愛護環境人人有責!


有時候會遇到對岸的空飄氣球,灑下一堆傳單,那時因為台灣還在戒嚴,所以撿到傳

單要交給學校或警察局,撿到的同學都很高興,交給老師會有嘉獎,或者好寶寶章.不

過只能撿,不能看,否則會被處罰,所以大部份同學要撿時頭都要偏一邊,我也撿過,

偷瞄一下,哇,是彩色印刷的照片耶,原來對岸那麼有錢?


家家戶戶都有收音機,那時員林也沒幾台電視機,當時的收音機地位就跟現在的手機

一樣! 當然,收音機播放出來的,很多是賣假藥的,地方鄉民還真的很多人去買來吃,

比人蔘還貴的假藥也買的下手,聽說有人買了幾十萬,當時員林市中心外透天才20萬,

不過買的人後來也沒吃,好像是聽到廣播就很想買,買了以後也不敢吃,哈哈!


那是個農地變建地的時代,好多田喬子一夜變大富翁的故事,當然有不少田喬子被詐

賭集團盯上, 被"軍繳" ,一夜輸光家產, 時有所聞!


回到收音機聽廣播, 因為當時還是戒嚴時期, 所以禁止聽對岸阿共的廣播, 小時候

的我, 很想偷聽又不敢聽,心裏還想著能大量亂丟彩色印刷傳單的阿共,應該是很有

錢!


員林市中心以外,除了大量的田,就是工廠. 當時客廳即工廠,我家也是!小時候,出

去玩都是偷跑出去的,因為放學回家,或者是放假在家,都要幫忙作家庭代工


那是個沒有零用錢的年代,博愛街的拉仔麵一碗5元,早餐店的饅頭一顆2元,油條2元

我念小學時,做家庭代工的產能大概一小時可以賺到2元. 所以要是當天沒偷懶,認

真幫忙趕貨的話,可以得到一塊麵包的獎賞,當時麵包5-10元當然平常要上學,是賺

不到麵包的獎賞的


那是創造經濟奇蹟的時代,當時沒聽說過有人餓肚子,更沒人餓死,酗酒醉死路邊的

倒是有!因為從3歲到100歲都有工作,都有錢賺,有飯吃


那也是個台灣錢淹腳目的時代,被外國人稱為貪婪之島!當時的人很拼,不管錢多錢

少,有機會就去拼,也因此,工廠老闆通常也會親身下去拼,兼粗工,兼司機,兼業務

......當然為了拼經濟,其他都不管了,因為當時台灣沒有環保意識,所謂的環保意

識是台灣錢淹腳目之後,有飯吃,要享受,加上國際潮流所致!


我也是國中時,看了牛頓雜誌, 知道全球暖化的嚴重性, 所以在那個台灣還在戒嚴

時期,學校的作文比賽,就全球暖化為議題,洋洋灑灑,高談暢論,最後雖然只拿到佳

作但那也是我這輩子唯一得過獎的作文了.那是個能得獎的年代!


在那個時代,電視正在轉播陸肆天朝廣場事件,觸目驚心,還有台灣的記者去採訪,

被子彈擊中頭部.看完之後,國中發起了聯署簽名抗議,我還會唱"矇上眼睛就以為

看不見......"


之後,校方只要有啥不公不義,我們班就會去跟校方抗議,搞到校長還親自到班上

來向我們說明,哈哈! 那是個抗議的年代!


當時的員林常起霧,也許是田多,樹多的原因吧? 霧濛濛的感覺很好,我最喜歡上

學時伸手不見五指,就這樣文青的背著破掉的書包,走一公里到僑信.那是個員林

有霧的年代!


漸漸的,產業外移,鞋廠,食品廠,鐵工廠,化工廠,紡織廠一家家的消失,客廳也沒

了工廠最後許多老年人沒飯吃,只能資源回收


當時資源回收還不錯賺,因為有補助的關係吧?印象玻璃瓶1瓶5元,保特瓶2元,紙

類1公斤15,鐵罐錢很少,鋁罐錢是鐵罐好幾倍,連我偷跑出門玩,都會順便做資源

回收


現在垃圾不落地,加上補助沒了,別說資源回收的錢少了,連要搶個紙箱都要拿刀

砍人,很多靠資源回收的老人都活不下去了,想起來當實可真是資源回收的年代!


彰化是農業首都,當時柏油路就是農民的曬穀場,只要一到收割時節,兩線道就大

概剩一半,另外一半的路,不是曬穀子,就是曬蜜餞,曬醃菜,當然也會看到許多

"布拉甲"在路上曬,檔住了行人的路線! 讓我腦中浮現一詞 "布拉甲的春天"!

那是一個柏油路曬東西的年代!


過去的年代,說不盡,道不完!重點是, 未來年代的藍圖,不知道彰化鄉親們已經

開始想好要怎麼說了嗎?


是想要研究方法,自己創造.栽培出高品質的好蘋果? 還是永遠只在別人提供的

爛蘋果裏面挑比較不爛的吃,爭得面紅耳赤,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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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時也要重頭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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