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 - 菸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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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有圖





狐狸來到公園

許多綠色的手，環抱的公園。

唯獨一雙手是枯乾的。

枯乾的焦黃色。


狐狸在他的身旁坐下，點了一根菸。

”你好，”

”你好。”

”你也是樹嗎？”

樹說。

”有哪棵樹會喜歡燃燒自己的嗎？”

狐狸回答。

”抱歉，因為你的顏色和我很像。”

樹看著狐狸。

”別把那種快要死的蠟黃色和我比較，白癡。”

”我和你不一樣。”

狐狸自顧自的吞雲吐霧。


”是嗎？”

樹有些失望，

”我一開始，也不是這個樣子。”


微風吹來，蠟黃色的樹，葉子又少了幾片。

狐狸抖了抖鬍鬚。

”呃，我是說你這個樣子也不錯啦。”

”起碼詩人會喜歡。”


一陣靜默。

狐狸覺得自己似乎說錯話了，從”白癡”那一段開始。


”我的家原本在離這很遠的山丘上。”

樹突然開口。

”後來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裡。”

”那一定很寂寞吧。”

狐狸插嘴。

”不，你聽我說，其實我滿喜歡這兒的。”

”清晨時觀看老人們的體操，傍晚時可以欣賞孩子們的微笑。”

”偶爾會有失意的上班族偎著我，喝熱咖啡。”

”我真的很喜歡這裡。”

樹垂下了頭。

”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可能是換了一個環境的關係吧。”

”我覺得，我就快要死了。”

又是一陣沉默。

蠟黃色的樹，似乎又更蠟黃了一些。

”這不是很好嗎？死在你最喜歡的地方。”

狐狸說，看了樹一眼。

”如果你真的喜歡這裡的話。”



”還有，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再掉葉子了，很煩。”

狐狸拍了拍頭，起身。


樹望著他金黃色的身影離去。


過不久，狐狸又回到了那個公園。

蠟黃色的樹已經不在了。


狐狸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準備點一根菸。


”喂，可不可以請你不要抽菸。”

一股熟悉的聲音。

”孩子們還在玩呢。”

狐狸抬起頭，

一片蠟黃。


夕陽染了公園，但也許不只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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