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能走過這關 - 菸草

不知何時開始憂鬱跟著我，就跟中島美嘉的「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的歌詞一樣
『與看不見的敵人戰鬥著，窄小房間的唐吉訶德』

這兩年好感慨，總會開始想著以前的事情
一直都是一個抑鬱的人，從沒向人說過這些心底話
去年因為發生了一些事，終於找了幾個認識十幾年的朋友聊聊天
想著人生都是見一面少一面的；
說說了我的近況，甚至在我們認識之前時
我這十幾年來就一直是如履薄冰，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兩年前一個很要好的朋友結了婚，邀請我去當伴郎
接到電話時我是不敢答應的，因為我人在醫院正在人生的低潮
但家人還是叫我去了，那天我徹夜未眠的去當了伴郎
宴桌上見了好多以前好久不見的同學；大家都沒有喝酒，只有我忍不住多喝了幾杯酒
好像這樣醉了可以忘記昨天痛苦的事情
大家都說我醉了
其實我沒有醉，我還很清醒
因為我還是能感覺到我的心在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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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從什麼時候開始從跟朋友一起抽菸
變成一個人在晚上安靜的地方戴著耳機聽著喜歡的歌
習慣了一個人抽著菸，想著一些事情，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兩個小時

總是突然想起了某些事情眼眶的眼淚就打轉了起來
去年跟一個好久不見的朋友看了「解憂雜貨店」
在火災的那幕不自覺的淚水就在電影院不爭氣滑了下來。

前陣子自己掛了急診，才知道啊，身邊還有愛自己的人
今天去了醫院看家人，轉到了安寧病房，霎時又亂了思緒
不爭氣的又跑下樓抽了菸
顫抖的心跟顫抖的手點起了一根菸，捻熄了菸蒂
走進便利商店裡詢問有沒有垃圾桶
才發現這個店員是前兩天我來醫院時，另一間超商的店員
那天我也去過那間超商買了包菸，並詢問垃圾桶要丟菸蒂

只是今天剛好在這間又遇到她了，但今天她說這間沒有垃圾桶
她說：「我幫你丟就好」，我遲疑了一下，因為是菸蒂
她笑著說：「沒有關係。」

坐在超商外的市區外，點了十幾根菸，在外邊發著愣，像極了沒有靈魂的軀殼
看著來來往往嘻笑的人群
跟我的世界是彷彿是兩極
我的世界好像是那樣的黑暗
外面的光明絲毫透不進來

醫院在十幾年來好像成了我的第二個家
醫院的長廊，夜晚的病床
空氣的凝重，夏季晚上異常的寒風刺骨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情緒
唯一變的是不知何時開始我抽起了菸
啊！居然好像已經過了十幾年了
但我的人生卻彷彿是暫停的...始終是停在十幾年前的

超商的店員走了出來，坐在我旁邊也點起了一根菸
原來她也會抽菸，我拿起了我剛剛買的煙，並幫她點燃
她輕聲對我說了聲：「謝謝」

這是我第一次請一個陌生人抽菸
凌晨的醫院外幾十公尺的超商
沒有多餘的言語，也沒有多餘的寒暄
我只是這時想找個人默默的陪我抽個菸，僅此而已
可以的話希望我們不會再碰面，或者說不要在這裡見到...........。


今天在醫院樓下說著說著不自覺的又哭了起來
想起了這一朝一夕的點點滴滴，豈是三言兩語能道盡
啊，從來就是男兒有淚不輕彈的我，說好不能哭的。

忘記從什麼時候開始鬱鬱寡歡
忘記什麼時候不會抽菸的我開始抽菸了
忘記什麼時候開始學著在外面不再亂丟菸蒂
忘記從什麼時候每次賺錢時會捐一些錢出去
忘記上次在廟前祈求願用自己十年壽命換給家人是什麼時候
也忘記什麼是開心了
忘記的太多了，我不想細數了...。

凌晨一點半，回到家時的風好冷，卻沒來由地想買了幾瓶啤酒
點起了菸，喝了些酒

老天爺，不會這麼殘忍的吧？
雨後會天晴的，我們會走過這關的
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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