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靈魂。尼古丁 - 菸草

　　　　『喂！妳在悶什麼啊？煙接著一根又一根。』
　　　　『啊？』

　　　　被敲了頭的我楞了一下。

　　　　『還啊！我在問妳話耶～』
　　　　『噗！沒有什麼，只是覺得吹海風很舒服。』

　　　　其實是真的有點悶。
　　　　
　　　　『少來了，妳哪一次有心事不是狂抽煙？』
　　　　『……有很多事情，是很難用言語表達的。』

　　　　我們之間沉默很久，兩人始終都不發一語的望著海平面﹔
　　　　過了許久，我才主動打破這詭異的安靜。

　　　　『如果哪一天我離開你，你……會一輩子記得我嗎？』

　　　　你順手也點了一根煙，撇了撇嘴才回答我。

　　　　『幹麻問這種鳥不啦嘰的問題？』
　　　　『沒，我只是問問罷了。』
　　　　『妳剛剛都在想這件事情？』

　　　　我一把搶過你的煙，大口地抽了一口後還給你。
　　　　
　　　　『咳咳咳……』
　　　　『妳在幹什麼啦！？明明就抽不慣我的七星，妳還搶去
　　　　　抽那麼一大口，是起笑喔？』

　　　　雖然你嘴巴狂罵著一連串笨蛋，可是你的雙手卻還是貼
　　　　心的輕拍著我的背，這種溫暖的感覺，不知道會不會直
　　　　到永久？

　　　　幾年前，我們的相識就是因為－煙－﹔那時候的我，只
　　　　是單獨一個人默默地坐在咖啡店角落，我盯著一杯黑咖
　　　　啡出神著，正被煙霧裊裊地圍繞著﹔同樣，坐在前兩桌
　　　　的你，也是孤單的品嚐著一根煙……忽然，你帶著你的
　　　　咖啡和煙向我走了過來，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到我前面
　　　　。

　　　　『嗨！』
　　　　『嗨什麼？跟你很熟嗎？』
　　　　『唔……沒什麼，只是看妳跟我一樣而已。』
　　　　『誰跟你一樣了？我是女的，ｏｋ！我跟你又不認識，
　　　　　要虧妹？那麻煩你滾遠一點，謝謝！』
　　　　『唉唷～妳別這樣說咩！我又沒惡意。』
　　　　『十個男人有十一個男人會這樣說。』

　　　　媽的，現在的男人都是這個鳥樣嗎？連在咖啡店都可以
　　　　這樣虧，想安靜一下都不行。

　　　　『其實，我是看妳也跟我一樣喝黑咖啡，而且抽煙都抽
　　　　　很大，所以……想過來跟妳聊聊。』
　　　　『嗯，很爛的理由。』
　　　　『我也很悶。』
　　　　『ｓｏ？先生，這跟我沒關係吧！』
　　　　『我很孤單，只有煙跟咖啡陪我而已。』

　　　　老實說，這句話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你怎麼會對我這個
　　　　陌生的人這樣說？挑了挑眉，我問：

　　　　『幹麻？你是被女人拋棄的怨男嗎？』
　　　　『我像嗎？』
　　　　『………是蠻像的。』
　　　　『哈哈哈！是啊！我剛被我交往五年的馬子甩了。』
　　　　『那你還笑的這麼開心，你瘋了嗎？』
　　　　『如果你要我哭給妳看也是可以的啦！我不介意。』
　　　　『無聊。』

　　　　哼！詭異的傢伙﹔我點了一根煙，享受著吞雲吐霧中。

　　　　『唉唉唉……妳又抽了。』
　　　　『關你屁事啊！』
　　　　『我只是隨口說說嘛！別這麼嗆。』
　　　　『哼。』
　　　　『好啦！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我馬子跟別的男人跑了，
　　　　　理由就是她受不了我抽煙，ＯＯＸＸ……』

　　　　哇塞！有沒有搞錯啊？我什麼話都沒有講，這傢伙怎麼
　　　　可以跟連珠炮一樣狂講？！啜了幾口咖啡，又深深的吸
　　　　了一口煙我才問你：

　　　　『喂！你老兄現在是怎樣？不過就是被女人甩了，有必
　　　　　要在咖啡店隨便找個人這樣一直狂講嗎？還有，你會
　　　　　不會口渴啊！我聽到都渴了。』

　　　　你一個字都沒有再說下去，反倒是忽然在我面前哭了出
　　　　來，天哪！這裡是咖啡店耶！有沒有搞錯啊？

　　　　『嗚……』

　　　　靠！這實在是太誇張、太丟臉了！我捻熄了手中的煙，
　　　　一把抓起包包，另一支手拖著你狂奔出咖啡店。

　　　　『喂喂喂！你哭屁啊？一個大男人的，還在咖啡店哭，
　　　　　而且還在我這個路人甲面前，你是想害我跟著你一起
　　　　　丟臉嗎？靠！不要哭了啦！有點男子氣概好不好！』
　　　　『對不起，我講到一時激動。』
　　　　『吼！真是夠了，我要走了，掰掰啦！』
　　　　
　　　　還是滾遠一點比較好，我從包包裡拿了包面紙塞到你手
　　　　裡，唉～我連話都懶著說，轉身就想走。

　　　　『謝謝妳聽我說話，還給我面紙。』
　　　　『不謝，我要走了，掰掰。』
　　　　『我們改天一起去海邊抽煙好嗎？』
　　　　『我為什麼要跟你去？我又不認識你。』
　　　　『妳剛剛肯聽著我批哩啪啦的說了一堆，我知道，妳不
　　　　　一樣。』
　　　　『瘋子，缺女人別找我，掰掰。』

　　　　你拿了一支筆出來，抓住我的手，快速的寫下十個數字

　　　　『這是我的手機號碼，打給我好嗎？掰掰。』

　　　　我無言了，轉身拔腿就跑﹔回到家之後，我抽著煙，盯
　　　　著這十個數字出神……，天哪！為什麼我會有股想打給
　　　　他的衝動？現在是換我瘋了嗎？最後，我還是敗在手賤
　　　　之下，顫抖著撥出這組號碼。

　　　　『喂？』
　　　　『啊哈！我就知道妳會打給我。』
　　　　『算了，我還是掛電話比較實在。』
　　　　『喂喂喂！不要掛啊！我想跟妳多聊聊。』
　　　　『聊什麼？』
　　　　『尼古丁。』
　　　　『靠！這什麼鳥話題？』
　　　　『我看得出來，妳也很迷戀尼古丁。』
　　　　『嗯，我是個迷戀尼古丁的女人，高興了沒？』
　　　　『哈哈哈！當然高興，因為我也是迷戀尼古丁的男人啊
　　　　　！我可不是為了耍帥的膚淺男人。』
　　　　『喔！？不過你還是被甩啦！』
　　　　『喂！妳一定要戳我傷口嗎？我很傷心耶！』

　　　　就這樣，尼古丁，讓我們這兩個擁有寂寞靈魂的人不再
　　　　是兩條平行線﹔我們一起在海邊抽著煙閒聊的次數多到
　　　　數不清，也曾經頂著寒風，瘋狂的騎車飆到陽明山上，
　　　　只為了一邊抽煙、一邊看著絢麗的夜景。

　　　　『妳舒服點了沒？』
　　　　『咳……，沒事了。』
　　　　『吼！被妳打敗，這樣很蠢妳知不知道？』
　　　　『吵死了。』

　　　　你永遠都跟我剛開始認識你一樣地聒噪，你也老說，我
　　　　跟你剛遇見我時一樣兇﹔清了清喉嚨，我再度點燃一根
　　　　煙，毫不猶豫地說：

　　　　『我愛你。』

　　　　此時此刻，我再也不想掩飾最真實的自我。

　　　　『自從遇到妳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妳不一樣。』

　　　　你吐出裊裊的煙霧，彷彿你也釋出了寂寞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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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份的愛情，我不需要，也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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