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宜蘭時看到啥最有回家的感動？ - 宜蘭

剛剛看到網友們討論這個部分,
猛然想起以前高中寫過的東西,
跟大家分享,
文筆有點弱,還請大家別介意.


故海
像巍巍老人偶爾想起昨日揚揚自若，
目光炙熱的在跌宕起伏中嗷嗷學步。
──摘自十七歲的宜蘭手抄本

那是個什麼樣的景色？回想起宛如靜女的碧海藍天；在夢裡脫卸整身疲憊，不顧一切奔跑
山林的愜意。當嘴裡還得含上奶嘴才肯出門的年齡，我便看過了那海。那是我最初注意離
家門只有尺寸之遙的巨型聲納；正值盛夏的清晨，於是拖起貪睡的冗長影子，闖進阿波羅
追趕嫦娥、屬於魔術師的奇幻場景。腳底踩著從前的山角，而我卻絲毫感受不到那種深沉
幽情，只是注視微亮的遙遠海線，手裡滿是歲月。海風略挾濕鹹吹拂大石遍佈圖騰的臉龐
，刻鑿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疤……這麼說著，沉默在隨月光起舞的沙灘上。太陽散射成彩虹
七色，是白蛟路經無意遺落的些許鱗片，又像小魚目光隱躲在礁岩裡成群結隊。風在吹，
卻未聞水氣的眷戀；浪在打，卻聽不見水花聲。
這又是很久之後，當我回憶手裡正捧著沙子，定睛卻又空無一物的時候。某個夜晚，我在
初升篝火旁慵懶倒臥，身旁完成的中學拼圖隨風飄蕩，寂靜得就連滿天星點也被它吸進去
；浪濤持續拍打海岸，傳進耳畔卻斷斷續續得令人不安。是否我又看見不同的它？火花從
篝火旁散落狂飛，起初星星點點，飄向空中，消失得無蹤無影；接著更多、又更多，難辨
真假的激昂passion。在火堆裡翻滾，是神話裡的迷落精靈，蓄意打破亙古屬於日落後的
key。
如今，綿延數里的消波塊代替沙灘，這在童年記憶從未想到；當初單純的情懷不知何時無
聲無息消逝。海水酸鹼值？氯化鈉化學式？腦裡竟滿被現實填充，或許是變相的學生職業
病。試圖收拾起勾心鬥角語與話語之間的真假，眼前依舊故我的龐大記憶體脫不掉束縛，
在天空與大海看似相近卻有不同本質的蔚藍中，我才發覺，故鄉的海從未改變，有所不同
的，我已分不清楚了。
宜蘭海岸是全台灣海濱最耐人尋味的一段；朦朧的面貌，卻有著血脈相連的奇妙的感應，
那是什麼情懷？最近常跟媽媽跑台北，於是經過東海岸的機會也就多了。我經常這麼想，
如果來日龜山島自顧自奔向自由，那宜蘭人該如何是好？漁夫還能追循氣味回家？在外打
拼的遊子還能尋回散落在宜蘭田野間、供著老父母親牌位的四合故院？如今在偌大的火球
下，蒸氣揉合塵封許久的記憶，正向天空高舉熟悉氣息，毫不猶豫，管它最後達成標的的
，只是數千萬公頃裡的滄海一粟。
捕魚的耆老常說：
『看見龜山島，就到了故鄉；那海，是故鄉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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