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會...小叮噹 - 台灣旅遊

85年夏末，半夜搭上了從台北發的末班車去花蓮，偌大的台北車站
有點空盪的，到了月台，雖然不是假日，但搭這班車的人還真是不少
，一上了車，乘客們俐落地將行李放好後，便開始調整座椅角度，
拿出毛毯、薄被、枕頭，倒頭就睡，想必都是夜車的常客了，而我，
除了一只被包外，就只有一件薄外套了。

停靠松山站時，又上來了很多人，開始有人用站的了，旁邊的中年
先生看我躺的不舒服，說有多的枕頭可以給我用，感激之餘聊了一下
，原來是一位到北部進修返家的老師，從松山站後就沒什麼人上車了。

車行從八堵駛入宜蘭線，一路上盡是空無的溪谷與山野，不知是過
了三貂嶺隧道後，或許是興奮吧，無法跟其他人一樣倒頭大睡，索性
走到車門去透透氣，吵雜的車聲在山谷曠野中如回聲般由近而遠的迴
盪著，竟也不覺吵雜了，反而像是泛著旋律的和旋，列車明亮的燈光
彷彿是黑暗浪潮中的一座孤島，過了牡丹之後，忽然看到不遠處的雙
溪映著淺淺的月光，不知怎的，心頭忽然一懍，心境格外清明了起來。

列車駛入了蘭陽平原後，進入北迴線，一路盡是隧道跟橋樑，忽然
列車在某站停了下來，朦朧中醒來，正當望向窗邊看是到了哪裡時，
一看，趕快跑到車門邊，看到了映著月影的太平洋，還有沙沙的浪
聲，或許這就是單純的地方，大大的滿足了...

後來，反正昏睡昏睡的，也不知是過了多久，看到乘客們都開始整
理行李了，車底下傳來一陣陣的嘎茲摩擦聲，花蓮到了。

一出了票口，盡是來接送的人還有計程車駕駛們，找人的、招客的，
熱絡的情況就像是電視中的機場出關一樣，站前圓環停滿了各色車輛
，見到的人忙著提行李上車，見不到的人忙著打電話叫人來載，警察
也忙著維持秩序，好不容易，終於連最後的乘客也坐上車之後，車站
只剩下我跟警察跟兩三位睡車站的人，應該是以車站為家的人吧，佔
了好位置就睡了，幾位載不到客人的運將們索性也進來車站躺了就睡
，我也找了一排椅子躺了睡，雖然車站那種六張一排的椅子真的很難
躺，或許是路上沒睡好，終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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