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潭的美麗與哀愁(2) - 台灣旅遊

村哥
營級士官長
未婚 一直期待他的夢中人出現
體重近一百公斤
因為常遭參謀嘲笑
有天他叫我去他房間
我看到一台全新的變速腳踏車
跟我說他下定決心要減肥
叫我以後下午運動時間要陪他去騎
是今年三月的時候吧
村哥 我 跟一位電子官
從一條曲折的鄉道繞去七星潭
到海邊前的兩公里處有一公墓
在七星潭逗留一陣子
天色漸暗
我們騎車準備回去
我跟電子官轉一個彎後就看不到村哥
我們掉頭回去找他
在一百公尺的距離看到他喘呼呼的
我喊說還好吧
當村哥向我們靠近時
我看到他身邊有一位身穿短群馬靴的長髮女孩慢步跟著他
他跟我說沒問題 叫我們先騎
我心想 好不容易村哥搭上一個女孩
就不要打擾他們
電子官問我有沒有看到那女孩
我說有ㄚ
只是感覺怪怪的
前面就是公慕

回到營上我問村哥說那女孩呢
你送她去坐車的嗎
他說 什麼女孩 沒有ㄚ
有阿 剛騎腳踏車就跟在你旁邊
我跟電子官都看到
沒有啦 你不要嚇我 只是我覺得那時候腳踏車很難騎
真的有啦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講 是不是朋友ㄚ
我一直拍胸脯說還好當時沒講
不然我一定嚇死

以前去星潭都會繞那一條鄉道
那天之後我就改走別條
到底有沒有那女孩 我還是很懷疑
只是這記憶真的很深刻….

今年五月我退伍
在營上後來的日子我跟參謀都變成好朋友
阿兵哥來辦公室都會跟我鬧
有天出車到聯隊洽公搬東西
後面在了一堆出公差的本部連阿兵哥
恰好飛機要降落
卡車須停下來等候
旁邊就是廣闊的七星潭
隔著鐵絲網
看到外面的人
有人慢跑 有人溜狗
有情侶牽手散步
同樣的畫面去年五月下部隊時也見過
那時很想扒開軍衣往外脫逃
因為一牆之隔竟有天壤之別的感覺
現在居然捨不得離開
我透過後照鏡看後面的弟兄
每個人都靜默地凝視七星潭
一臉倦容
他們都是外地人
我有時會猜他們心理在想什麼
女朋友?
媽媽的菜?
退伍後要做什麼?
人生的意義為何?
這段軍旅生涯對他們
對我來講
在以後回想起來是無法定義的
這群人
這段時間遇在一起
一同度過一段歲月
不管願不願意

飛機降落了
陽光突然燦爛起來
七星潭的海水也鮮明了起來
海浪一樣在拍打岸上的石頭
海風一樣吹在我的臉龐
我得好好留住這感覺
以後來
才記得這兒
發生的事
出現的人
和
流浪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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