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wsTalk 林右昌專訪一、二、三 - 基隆
By Elma
at 2018-01-03T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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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右昌專訪之一》上任首日交接 張通榮告訴他:市長很好做!
http://newtalk.tw/news/view/2018-01-02/108827
發布 2018.01.02 | 12:39 | 更新 2018.01.02 | 14:51
林右昌專訪之二》上任後市港翻轉 不再一邊一國
http://newtalk.tw/news/view/2018-01-02/108828
發布 2018.01.02 | 12:48 | 更新 2018.01.02 | 14:51
林右昌專訪之三》國民黨長期執政發霉生鏽的基隆 我將打造成質感雨都
http://newtalk.tw/news/view/2018-01-02/108833
發布 2018.01.02 | 14:12 | 更新 2018.01.02 | 14:50
新頭殼newtalk | 張正霖、周煊惠 基隆市報導
林右昌專訪之一》上任首日交接 張通榮告訴他:市長很好做!
就任基隆市長已滿三週年,外界對於基隆這座雨都的印象正在慢慢改變,不管是市容景觀
、重大建設的進駐,市民也開始對這座城市產生自信,這些都是林右昌就任後帶來的轉變
。林右昌接受新頭殼專訪表示,他認為基隆市長比起周圍其他縣市執政更困難,且基隆過
去長期皆由國民黨執政,他上任第一天與前任市長張通榮交接時,張還告訴他「我跟你說
,當市長很好做!」他只好笑一笑,回應「是、是、是」,但心裡想著「當然,基隆市被
你搞成這樣子!」
問:為什麼基隆市民非選你不可?你認為當一個市長必須具備哪些條件?
答:其實當一個市長是很簡單,但是要當一個好市長是還蠻困難的,我想應該要有專業、
洞見問題的一個能力、更重要要有解決問題的一個能力,我想這是很關鍵的,那基隆過去
一直非常的落後、然後大家對這個城市沒有信心,不過我想在最近這兩三年來,基隆有大
幅的蛻變,不管是在硬體、軟體、活動,還是基隆市民對這個城市,還有對自己的一個信
心,我想都大幅的提升,當然接下來,希望大家繼續給我機會,讓我能夠在原本的軌道上
,已經有的成果上面,繼續來努力。
問:從目前施政及準備參選各項工作當中,你目前面臨最大的挑戰是什麼?
答:其實因為我是現任的市長,雖然是連任參選,不過我並不會把選舉的工作放的比較重
要,因為還是把市政做好比較重要,那我覺得現在對基隆市、對基隆來講,最大的困擾是
人太少、然後事情有很多很多需要做的,所以我希望就是說……受到地制法(地方制度法
)還有政府體制的限制,基隆市的編制少,預算的部分,我們在最近這兩三年的時間,雖
然預算沒有增加,但是我們多做了很多的事情,很多工作甚至是不用花錢可以把它完成得
,所以我想其實對我們最大的困難就是人手不夠多、如果人手夠多的話,就能夠完成更多
的事情。
問:一旦連任市長後,第一件事要做的是什麼?
答:我想第一件要做的事情當然就是謝謝所有基隆市民的一個支持,那因為我想我的一個
連任呢,對基隆的政治、還有民主政治的發展來講是一個歷史事件,我想也代表著所有市
民對這個城市從谷底翻身、然後對這個城市重新找回信心的一個表現,所以當然這是很重
要的第一件事情,要謝謝所有市民的一個肯定、支持,那當然也要邀請所有市民跟著我一
起再繼續加油跟努力,把基隆真的是向上提升,變成是一個全台灣的典範城市。
問:執政三年來,最滿意的三大政績?
答:我認為,第一翻轉的就是基隆是跟中央部會的關係,我們從被動變主動,從從屬變成
主導。另外就是基隆開始有重大建設進來,第三個基隆最大的轉變是基隆人重新找回自己
的自信跟光榮感。
過去國民黨在基隆長期執政60年,從中央、總統、立法院到地方首長、到地方的市議會、
市議員,全部都是國民黨完全執政,但是國民黨做不到,過去幾十年來,你看不到基隆有
大的公共建設,所以當然基隆會衰敗,因為跟不上時代。他們為什麼沒辦法爭取到這些重
大的公共政策?第一個,沒有想法,市長要爭取重大公共建設,不是用嘴巴去爭取,我剛
在講說當一個市長很簡單,我上任第一天,在市長室跟前任市長張通榮交接,他用台語告
訴我說:「我跟你說,當市長很好做!」我就笑一笑,回應「是、是、是」,心裡想「當
然,基隆市被你搞成這樣子!」
就像我剛才所說,市長當然可以很好做,你也可以什麼事都不要管、每天只要跑攤、婚喪
喜慶跑一跑,也很好做,一任4年就過去了。基隆因為60年國民黨長期執政,可是要做一
個好市長沒有那麼容易,特別是當基隆市長是特別困難,為什麼我這樣講?因為旁邊一個
是「天龍國」台北市,北市最有錢、資源最多,要人有人、要錢有錢;第二個新北市,幅
員最大、人口最多的直轄市;第三個桃園市,也是全台最大的工業城市,也是年輕、資源
很多、產業很多的城市;再往下面雖然不是直轄市,也是新竹市,有知名的新竹科學園區
,稅收、自有財源是全國第二名。
可是基隆有什麼?基隆在我接任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而且還負債100億,所以在基隆為什
麼比旁邊的縣市執政更加困難?因為基隆人有很多的比例都在台北市上班,所以基隆人常
常會以台北來比基隆,可是基隆又是這種條件,要人沒人、要錢沒錢,什麼東西都沒有,
那你要怎麼樣讓這個城市能夠翻轉?這是當基隆市長最困難的一件事情。
當基隆開始有轉變,最大的成果展現就是今年的10月21日到29日在C2、C3碼頭舉辦的基隆
城市產業博覽會,要讓市民對自己有信心,不是一蹴可幾,我們必須不斷累積市民對市長
、對基隆市政府團隊的信心,因為我一上任的時候,人家會看、觀察,所以我第一手出手
的時候,每一次的出手都必須非常精準,所以我不輕易出手是因為我要做的事情是很早就
整體規劃好了、策略也想好了,抓最適當的時間點出手。
我從上任第一天先批的兩份公文,第一份公文就是人事命令,第二份就是讓警察局去封基
福公路,那天下午5點我上任第一天封了,這是要跟交通部對話的策略,不是為了封而封
,要這樣做必須非常精準,我封了2、3天就撤了,可是在那麼短時間裡,我去找了時任交
通部長葉匡時,提出幾項要求,後來交通部全都買單,那當然就是一個勝利。
每一次的勝利都會累積人民對這個市長的信心、了解這個市長的能力,後來過了1個月,
我又去拆了成功陸橋下的攤販,其實後面還有好多好多案例,而且那些都是我的票,可是
你沒發現說有衝突、上新聞,如果在其他縣市可能就炸鍋了,那是很不容易的。
拆完成功陸橋下30年的攤販,後面還去處理中山一、二路拓寬工程,被國民黨政府延宕五
六年,因張通榮時代時承諾做不到的事情,他當時承諾可以先蓋後遷,可是這根本是做不
到的事情。所以我上任之後,把他們全部邀請來,那天大概有60個人,大家滿肚子怨氣、
先聽他們發洩1個小時,你要當個好市長、要解決問題,必須要有耐心去聽、去處理,講
完之後我一個一個個案處理,盡量做到仁至義盡。
這麼多人中,有人說拆房子後就沒地方住,那我專案處理,請財政處長找閒置公有宿舍,
請財政處長帶著他們挑選,選好後我們市府再來做整修,讓你不會流離失所;有的人則說
,拆除後就沒地方做生意,我就問他們要找什麼樣的空間,由我來協助你,或是也可以找
基隆仲介業者,一個一個個案處理掉。
另外還有一點,民眾對於拆遷補償的費用不滿意,我就去看,請他們把拆遷補償的資料給
我看,問同仁說當時查估價是怎麼查?我問說測量是從牆壁裡面量、還是從牆壁外面量,
並問規定是什麼,同仁說其實沒有嚴格規定,之後我都決定採從寬認定、重新查估,這些
細節很細,但是沒有市長下令,公務員也不敢動。為什麼我敢這樣做?很簡單,因為我們
的制度不合理,查估的計算費用除了面積之外,包括建築物所使用的磚造、鋼筋水泥、木
造等,查估費用都不一樣。
第二個,這依據的是好幾個指數,像是營建指數、營造工程物價指數等,這幾個指數都不
一樣,就是看你依據的是哪一個指數、依據的是哪一個年度,我上任當時是2014年,開會
應該是2015年,2015年查估但用的物價指數大約是15年前,這樣對人民不公平,所以我一
看那個規定、制度,我就知道難怪民眾會不高興。
問:這一塊你所謂專業的素養,這是你自己以前所學養成,還是在跟著時任行政院長游錫
堃所累積?
答:都有,這些都是累積起來的,就像我剛才講的,當市長很容易,但你要當一個好的市
長不容易,不能眼高手低,這樣沒辦法解決問題,因為市長有專業、經驗,可以挑戰他們
,道理就很清楚,這時候市長要做任何決策也非常有依據,也不擔心說圖利人民,因為這
是政府的政策有問題,所以道理就很清楚,到了最後重新查估價的結果,這些拆遷戶雖不
滿意,但覺得這個市長有在替他們想、真的有在解決問題,最後當然有一些就開始遷了。
可是故事還沒完,我剛提到的拆遷戶中,最後還有70幾戶抵死不從的,這些處理又是另外
一個故事了。你看基隆在改變,但要改變是很難的,我一直強調我們每做的一件事情,背
後都有一個長篇的故事,都可以變成城市改造、城市治理的一個個案例。
林右昌專訪之二》上任後市港翻轉 不再一邊一國
就任三年來,基隆市長林右昌認為,最大的改變就是在整個市港的翻轉,從過去港、市一
邊一國的狀態,變成基隆港、基隆市的發展都能依照他的整體構想調整,但這也代表著他
必須要有足夠能力與專業,加上重大建設開始進駐,慢慢帶動整個基隆市的改變。
問:如果讓市長讓跟民眾講,基隆三年來,你認為最大的改變是什麼?
答:最大的改變其實是在整個市港翻轉,這大概是最大的一個改變,所謂的市港翻轉可以
從幾個角度談,第一個是基隆港跟基隆市的關係被翻轉,過去是港不聽市、也不甩市,可
是現在基隆市港的發展,基本上是依著市政府、我的整體發展構想在做調整,這就是我一
上任之初就一直在講,也是跟過去基隆市長最大的不一樣,以前基隆市長管不到、也不願
去管到基隆很多的中央機關跟單位,譬如鐵路局、港務局、港務公司、漁業署、海關等,
很多中央的單位其實都在基隆,整個基隆的海岸幾乎都不是基隆市管,都是我上述所講的
這些單位所權管。
我上任之初就強調一個觀念,反正只要在基隆行政轄區的事情,就通通是我的事情、我通
通都要管,我當然講這句話的時候,背後代表的是我也要有能力管,這是最重要基隆能夠
翻轉的一個關鍵,就是我們有能力、這個市長必須有能力去管到中央部會的事情,包括你
現在看到火車站周邊地區的城際轉運站,還有火車站南廣場已經完工,這些都是鐵路局的
地、經費預算也都是鐵路局、鐵工局、甚至公路總局、交通部的經費,可是他們願意聽我
們的意見來完成,甚至我在講就是苦工我們做、錢人家出,所以你會發現基隆市在我主政
三年期間,我還可以還錢、把債務降低,然後我們現在做的事情比以前可能多了兩三倍以
上,當然能夠帶動基隆。
為什麼這些中央部會願意聽我的?因為第一個,這個市長有專業;第二個,這個市長有能
力、不只解決我們自己的問題,另外也幫他們解決他們的問題。因為過去我曾在行政院、
院長辦公室任職,所以中央部會的運作我非常熟悉,再來是現在很多中央部會經過兩次政
黨輪替,但很多中央部會官員都是我以前同事、甚至是我以前屬下;第三個更重要的是說
,我們的能力讓他們覺得說聽市政府的更有利,譬如說我們對於整個港區、或整個火車站
周邊地區的規劃,比他們自己想得還清楚,所以當然會議經過幾次之後,他們會發現說可
以follow林右昌的構想跟意見,甚至我還可以回頭去中央、部會裡去幫他們解決問題,這
些並不是在民進黨執政、小英上台後才發生,其實在蔡英文當選前、我上任的時候,我就
是用這樣的方式在處理基隆的市政,所以你剛問我說最大的改變,其實就是港市關係的翻
轉。
接著,你會發現基隆市開始有重大建設進來,譬如火車站南廣場、城際轉運站花4億多元
,原本都是沒有的,但現在已規劃設計好,準備要發包、明年初動工,還有東岸的商場,
是用促參的案子,下個月開幕,市政府也沒有花任何一毛錢;包括海洋廣場、軍港的遷移
、貨櫃場的整個遷移,C2、C3碼頭倉庫會改成第2個郵輪轉運中心,然後C4、C5、C6碼頭
則變成會展旅運智慧大樓,蔡總統宣布的基隆輕軌捷運會直接進到會展中心裡面,所以這
是很大的翻轉,還不只這些,還有前瞻計畫的水環境計畫10億元,這些都是過去國民黨在
基隆執政60年做不到的事。
問:前瞻計畫爭取到的預算,從制度面來講,你以後連任後,必須有更多的手段或方法來
做更多的事情,現在的想法是什麼?
答:其實很多都是我們現在已經在做的,還有我認為現在的財劃法、制度法都非常不公平
,財政部份就不用講了,制度的部分,我一上任的時候只換了3個局處首長,包括副市長
、民政處長及都發處長,其他我都動不了,因前任市長用文官把所有調配職務的參議秘書
的缺通通塞滿了,但政府體制就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我們又是非直轄市,不像柯P的
台北市是直轄市,他們全部通通可以換,我理論上是可以換一半,可是實際上沒辦法,前
任市長用文官把我可調配的缺額通通塞滿,因為他們都是文官,你根本動不了,我認為這
是我們國家體制上一個很大的問題。
今天換了市長,但沒辦法換下面的人,幸好我還算是有執政經驗的,慢慢的就陸續調整、
換人,有聽說幾個縣市長不太有經驗的,他們就很慘,可能一搞就要一年多,可是你一任
才四年,被這樣的制度一搞搞一年多,前面一年多去了、後面一年又要選舉,變成中間只
剩兩年,你這樣要怎麼做事?
另外一個很重要的關鍵,就是上任以來第一次的追加減預算,我2014年12月25日上後之後
,只剩5天就要跨年,隔年4月份要提追加減預算,你中間再扣掉過年、元旦等假期,大概
只剩下2個半月,如果不夠有經驗的縣市長可能會錯過。那一次追加減預算為何重要?因
為你一上任的預算是前任編的,所以你一定要透過那次追加減預算,去調整你施政的優先
順序、項目,才有辦法在執政第一年就照著你的施政目標走,不然你就會慢一年。我們當
時編了10幾億,剛好運氣也不錯,有稅收進來,也透過那一次的調整,讓我們第一年就可
以部分照著我們意思去走。
問:可以進一步聊一下市政部分,基隆有哪些比較明顯的改變?
答:基隆雖然預算沒有增加很多,可是在這幾年的工作量、或完成的事情比以前多出兩三
倍,像是整個海洋廣場的設計,我們是用雷射下去定位,包括材質、整體結構都是專案下
去討論,因為基隆的環境多雨、又在海邊,很容易壞,廣場的寬度、厚度設計等,都是經
過專家反覆不斷討論,甚至連鎖的螺絲,好的螺絲跟不好的螺絲價差可以達6倍,但我們
對品質要求很高,所以完工後整體的平整度非常好,驗收海洋廣場時,我是光著腳去驗收
的。
還有市容的部分,我們只有兩個電工,加上警察局、環保局配合去處理,這是過去市長講
20年都處理不來的,我們纜線清理從104年信義路開始處理,清了1萬2000多公斤;第二年
1萬3000多公斤;今年應該不止1萬5,有到3萬多公斤。所以很多基隆人、甚至很多從台北
來基隆的人,常常說基隆近年好像變乾淨、漂亮了,可是問說到底哪裡變乾淨、變漂亮卻
講不出來,其實就是這些東西一步一步在改變,如果你平常沒在基隆,回來時會突然覺得
轉變很大;可是如果平常每天在基隆生活的市民,會覺得每天都在變,但又講不出來到底
哪裡變,就是這些地方點點滴滴累積。
此外,很多人詬病說基隆的路很爛,但這幾年來,我們逐步推動示範道路,因為基隆路的
問題主要不在路面上,而是路底下,下面的管線太舊、自來水管漏水率全國最高,所以不
管上面怎麼修,如果下面不處理,永遠修不完、修不好,這也是我剛在講的,必須要有專
業去了解真正的問題,如果沒辦法真正洞見問題,就無法真正根絕。
我也很務實、不誇大,跟大家講說一年可以做到1到2條示範道路,如果一屆任期4年,我
可以保證4到8條路以後是好的,如果連任就可以保證8到16條基隆的路可以很乾淨,這沒
有那麼簡單,因為路下面管線很複雜,有水管、電、瓦斯等亂七八糟的一大堆,甚至有日
治時期的管線還在裡面,以前都便宜行事、偷工減料,壞掉管線不挖起來,上面就再加一
條,年久之後一定亂,但這些要清理很困難,因為都在地底下。
基隆最困難的地方就是必須「穿著西裝在改西裝」,因為每天市民都要用路,你不可能像
台北、高雄這樣一大塊基地全部封起來、大興土木,基隆不能這樣做。
林右昌專訪之三》國民黨長期執政發霉生鏽的基隆 我將打造成質感雨都
2014年選舉時,時任行政院長江宜樺前往基隆幫國民黨市長候選人謝立功站台,竟稱藍營
長期執政的基隆市是「發霉生鏽」、「就像是二流城市」。基隆市長林右昌上任三年後,
他強調基隆市應該走小而美、小而精緻,有質感、有氣質的城市風格,只要發揮自己的優
勢跟特色,相信能重現早期基隆繁榮興盛的風華。
問:2014年選舉時,整體大環境對執政國民黨較不利,基隆又因國民黨分裂,現在三年過
了,你要尋求連任,環境不一樣了,民進黨執政也面臨施政滿意度不如預期,而基隆目前
國民黨還未決定人選,萬一整合成功,有人會聯想到以前李進勇的例子,國民黨分裂、李
進勇選上,國民黨團結、李進勇連任失敗,你自己怎麼看?
答:我覺得整個時空背景、環境條件都很不一樣了,其實我認為所謂國民黨「分裂」基本
上是個迷思。假如你看2014年我的當選,以國民黨的分裂來看這個事情,我覺得大概只看
到其中一部分。我覺得2014年我的當選,國民黨之前在基隆執政長達60年,市民不斷給國
民黨執政機會,但你會發現基隆從最高點一路往下墜跌,基隆市民已厭惡了這樣的事情。
我當年當選的時候得票率是53.15%過半當選,而且不要說謝立功、黃景泰他們兩位加起來
,對單一競選人的票數來講,我的票數贏他們非常多;再來,我上次當選的票數是10萬
1010票,這是基隆有史以來市長當選得票最高的,這跟當初李進勇遇到國民黨分裂而當選
的狀況是很不一樣的,李當年得票率是42.75%,所以之後國民黨結合後,才又贏過李進勇
。
此外,你會發現我在處理的每一個市政,其實最容易得罪人的是在處理改革,就像我剛講
的那些故事,我不敢講百分之百沒有,但我盡量以市民、公眾利益為最大考量,對於可能
在推行市政工作會影響到人家的,盡量把影響跟衝擊降到最低。
而且,你會發現他們並不會埋怨這個市長,像我剛才講的,市長是站在他們角度來著想、
解決問題,雖然我沒辦法做到百分之百大家都滿意,但是我相信8、9成的人會認為這個市
長至少仁至義盡,站在市民那一邊,而不是對立,如果對立的話就會產生衝突。
基隆這三年來,我推了多市政、革新,可是基本上你不會聽到太多民怨,像是成功陸橋拆
遷、中山一二路、孝四路橋下攤販拆遷、現在田寮河旁東明路的拆遷等,都是要拆,但要
是在其他縣市早就炸鍋了,這在基隆卻沒看到,一切非常smooth(順利、流暢)。
問:可以談談你自我評估任內表現如何?對連任的想法?
答:對於明年選舉,我想最重要的還是市長可以拿出真正的成績來,就像我剛談到基隆的
翻轉,其中有一塊很重要就是基隆人的自信跟驕傲重新回來,這些從很多軟硬體、活動可
以看到。例如,「基隆海洋老鷹嘉年華」,整個市區都會封街,很多老一輩的人二三十年
都沒看到基隆這麼熱鬧過,還有基隆兒童藝術節,我們沒花什麼錢,但秉持著一個觀念,
就是做任何事情一定「價值領導」,才能產生計畫、編列預算去執行,如果沒有一個價值
觀在前面領導,想不到好的project。
舉辦基隆兒童藝術節時,很多人覺得基隆的路很狹窄,但我們嘗試把基隆原本大家認為的
缺點變成優點,雖然我們的街道市區很狹窄,可是我們的港很寬啊,我們把基隆港旁全都
變成劇場、舞台,我們不需要再去蓋一個演藝廳,但把整個基隆市都當成一個劇場、舞台
、show room,所以你會看到巨偶布設在整個基隆市港的周邊,就連建築物上也有。
還有包括這次C2、C3碼頭倉庫舉辦基隆城市產業博覽會,很多老人家原本一輩子都沒有進
去過,這次沿著海洋廣場、小艇碼頭的步道過去,大家發現到基隆變開闊了、尺度也出來
了,整個城市瞬間變得好寬敞,顛覆大家過去對這個城市的意想。而且以後還不只是這樣
,西岸到東岸會變成一條4公里長的濱海長廊,這些都有計劃跟預算,正在一步步在執行
當中。
問:談到活動的部分,大家比較會聯想到燈會,但基隆好像沒辦法辦燈會?
答:基隆沒辦法辦燈會,因為會需要一個大概可容納高達10萬人的場地,但基隆不能、也
不需要,我認為基隆只要發揮自己的優勢跟特色就好,不需要那種一下子擠進來幾千萬人
的那種,基隆這個城市是走小而美、小而精緻,要走精緻路線的,不需要去衝人數的量。
我認為,基隆這個城市要變成優雅、有氣質、悠閒、有質感的城市。其實基隆早期就是這
樣的一座城市,早期時真的很漂亮。
問:那今年跨年活動,很多縣市都因為空氣污染因素,提倡環保而不放煙火,這部分基隆
怎麼做?
答:說實在,我是覺得這是兩件事,但我也不好說些什麼,當然中南部確實有空污的問題
,這是一個態度的表態,不過,基隆沒有所謂的空污問題,基隆算是全台灣除了東部之外
,空氣品質算好的地方。
我覺得大家不用隨著議題出來就搶著表態說要或不要放,我都可以看大家,我沒什麼特別
意見。基隆的跨年煙火在虎仔山施放,超級漂亮,以前我還在選舉的時候,國民黨曾放一
個耳語指「基隆愛下雨,基隆全山發展無路(台語)」,所以說誰來當市長都一樣,可是
我覺得「同款不同師傅」啊。
你想想看,全世界很多城市都愛下雨,包括京都、蘇州、杭州、巴黎、倫敦等,下雨下得
陰雨綿綿、詩情畫意,大家去到那邊都很想談戀愛,而且全世界最好的餐廳、飯店一定都
在港邊,在山之巔、海之角,看得到view、風景漂亮的地方,台北有很多很貴的餐廳,可
是沒有很好的view啊,基隆市才是最有環境跟條件做這件事情的。
我認為,餐廳跟飯店應該掌握基隆的地形條件,因為基隆中間是港、旁邊是山,好的住宅
、餐廳飯店本來就應該被設在基隆港兩側,只不過以前的都市計畫都亂劃設,現在已經慢
慢在做調整,剛講到跨年煙火,台北101煙火就是看那一根,但基隆放煙火則是兩層,因
為有港,山上這邊放煙火,倒映在港裡面,照片拍起來超漂亮的。
問:如何看待國民黨可能對手謝立功、宋瑋莉、介文汲等人?
答:在民主政治中,不管最後哪一位代表國民黨參選,對我而言都是可敬的競爭對手,民
主政治需要的是良性的競爭,我沒有特別意見。而我作為現任市長,就是要把基隆政績、
市政建設成果展現在所有市民面前,這才是最重要的,至於選舉考量,我沒太多意見、想
法,現在最重要就是把市政做好。
--
http://newtalk.tw/news/view/2018-01-02/108827
發布 2018.01.02 | 12:39 | 更新 2018.01.02 | 14:51
林右昌專訪之二》上任後市港翻轉 不再一邊一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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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右昌專訪之三》國民黨長期執政發霉生鏽的基隆 我將打造成質感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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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右昌專訪之一》上任首日交接 張通榮告訴他:市長很好做!
就任基隆市長已滿三週年,外界對於基隆這座雨都的印象正在慢慢改變,不管是市容景觀
、重大建設的進駐,市民也開始對這座城市產生自信,這些都是林右昌就任後帶來的轉變
。林右昌接受新頭殼專訪表示,他認為基隆市長比起周圍其他縣市執政更困難,且基隆過
去長期皆由國民黨執政,他上任第一天與前任市長張通榮交接時,張還告訴他「我跟你說
,當市長很好做!」他只好笑一笑,回應「是、是、是」,但心裡想著「當然,基隆市被
你搞成這樣子!」
問:為什麼基隆市民非選你不可?你認為當一個市長必須具備哪些條件?
答:其實當一個市長是很簡單,但是要當一個好市長是還蠻困難的,我想應該要有專業、
洞見問題的一個能力、更重要要有解決問題的一個能力,我想這是很關鍵的,那基隆過去
一直非常的落後、然後大家對這個城市沒有信心,不過我想在最近這兩三年來,基隆有大
幅的蛻變,不管是在硬體、軟體、活動,還是基隆市民對這個城市,還有對自己的一個信
心,我想都大幅的提升,當然接下來,希望大家繼續給我機會,讓我能夠在原本的軌道上
,已經有的成果上面,繼續來努力。
問:從目前施政及準備參選各項工作當中,你目前面臨最大的挑戰是什麼?
答:其實因為我是現任的市長,雖然是連任參選,不過我並不會把選舉的工作放的比較重
要,因為還是把市政做好比較重要,那我覺得現在對基隆市、對基隆來講,最大的困擾是
人太少、然後事情有很多很多需要做的,所以我希望就是說……受到地制法(地方制度法
)還有政府體制的限制,基隆市的編制少,預算的部分,我們在最近這兩三年的時間,雖
然預算沒有增加,但是我們多做了很多的事情,很多工作甚至是不用花錢可以把它完成得
,所以我想其實對我們最大的困難就是人手不夠多、如果人手夠多的話,就能夠完成更多
的事情。
問:一旦連任市長後,第一件事要做的是什麼?
答:我想第一件要做的事情當然就是謝謝所有基隆市民的一個支持,那因為我想我的一個
連任呢,對基隆的政治、還有民主政治的發展來講是一個歷史事件,我想也代表著所有市
民對這個城市從谷底翻身、然後對這個城市重新找回信心的一個表現,所以當然這是很重
要的第一件事情,要謝謝所有市民的一個肯定、支持,那當然也要邀請所有市民跟著我一
起再繼續加油跟努力,把基隆真的是向上提升,變成是一個全台灣的典範城市。
問:執政三年來,最滿意的三大政績?
答:我認為,第一翻轉的就是基隆是跟中央部會的關係,我們從被動變主動,從從屬變成
主導。另外就是基隆開始有重大建設進來,第三個基隆最大的轉變是基隆人重新找回自己
的自信跟光榮感。
過去國民黨在基隆長期執政60年,從中央、總統、立法院到地方首長、到地方的市議會、
市議員,全部都是國民黨完全執政,但是國民黨做不到,過去幾十年來,你看不到基隆有
大的公共建設,所以當然基隆會衰敗,因為跟不上時代。他們為什麼沒辦法爭取到這些重
大的公共政策?第一個,沒有想法,市長要爭取重大公共建設,不是用嘴巴去爭取,我剛
在講說當一個市長很簡單,我上任第一天,在市長室跟前任市長張通榮交接,他用台語告
訴我說:「我跟你說,當市長很好做!」我就笑一笑,回應「是、是、是」,心裡想「當
然,基隆市被你搞成這樣子!」
就像我剛才所說,市長當然可以很好做,你也可以什麼事都不要管、每天只要跑攤、婚喪
喜慶跑一跑,也很好做,一任4年就過去了。基隆因為60年國民黨長期執政,可是要做一
個好市長沒有那麼容易,特別是當基隆市長是特別困難,為什麼我這樣講?因為旁邊一個
是「天龍國」台北市,北市最有錢、資源最多,要人有人、要錢有錢;第二個新北市,幅
員最大、人口最多的直轄市;第三個桃園市,也是全台最大的工業城市,也是年輕、資源
很多、產業很多的城市;再往下面雖然不是直轄市,也是新竹市,有知名的新竹科學園區
,稅收、自有財源是全國第二名。
可是基隆有什麼?基隆在我接任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而且還負債100億,所以在基隆為什
麼比旁邊的縣市執政更加困難?因為基隆人有很多的比例都在台北市上班,所以基隆人常
常會以台北來比基隆,可是基隆又是這種條件,要人沒人、要錢沒錢,什麼東西都沒有,
那你要怎麼樣讓這個城市能夠翻轉?這是當基隆市長最困難的一件事情。
當基隆開始有轉變,最大的成果展現就是今年的10月21日到29日在C2、C3碼頭舉辦的基隆
城市產業博覽會,要讓市民對自己有信心,不是一蹴可幾,我們必須不斷累積市民對市長
、對基隆市政府團隊的信心,因為我一上任的時候,人家會看、觀察,所以我第一手出手
的時候,每一次的出手都必須非常精準,所以我不輕易出手是因為我要做的事情是很早就
整體規劃好了、策略也想好了,抓最適當的時間點出手。
我從上任第一天先批的兩份公文,第一份公文就是人事命令,第二份就是讓警察局去封基
福公路,那天下午5點我上任第一天封了,這是要跟交通部對話的策略,不是為了封而封
,要這樣做必須非常精準,我封了2、3天就撤了,可是在那麼短時間裡,我去找了時任交
通部長葉匡時,提出幾項要求,後來交通部全都買單,那當然就是一個勝利。
每一次的勝利都會累積人民對這個市長的信心、了解這個市長的能力,後來過了1個月,
我又去拆了成功陸橋下的攤販,其實後面還有好多好多案例,而且那些都是我的票,可是
你沒發現說有衝突、上新聞,如果在其他縣市可能就炸鍋了,那是很不容易的。
拆完成功陸橋下30年的攤販,後面還去處理中山一、二路拓寬工程,被國民黨政府延宕五
六年,因張通榮時代時承諾做不到的事情,他當時承諾可以先蓋後遷,可是這根本是做不
到的事情。所以我上任之後,把他們全部邀請來,那天大概有60個人,大家滿肚子怨氣、
先聽他們發洩1個小時,你要當個好市長、要解決問題,必須要有耐心去聽、去處理,講
完之後我一個一個個案處理,盡量做到仁至義盡。
這麼多人中,有人說拆房子後就沒地方住,那我專案處理,請財政處長找閒置公有宿舍,
請財政處長帶著他們挑選,選好後我們市府再來做整修,讓你不會流離失所;有的人則說
,拆除後就沒地方做生意,我就問他們要找什麼樣的空間,由我來協助你,或是也可以找
基隆仲介業者,一個一個個案處理掉。
另外還有一點,民眾對於拆遷補償的費用不滿意,我就去看,請他們把拆遷補償的資料給
我看,問同仁說當時查估價是怎麼查?我問說測量是從牆壁裡面量、還是從牆壁外面量,
並問規定是什麼,同仁說其實沒有嚴格規定,之後我都決定採從寬認定、重新查估,這些
細節很細,但是沒有市長下令,公務員也不敢動。為什麼我敢這樣做?很簡單,因為我們
的制度不合理,查估的計算費用除了面積之外,包括建築物所使用的磚造、鋼筋水泥、木
造等,查估費用都不一樣。
第二個,這依據的是好幾個指數,像是營建指數、營造工程物價指數等,這幾個指數都不
一樣,就是看你依據的是哪一個指數、依據的是哪一個年度,我上任當時是2014年,開會
應該是2015年,2015年查估但用的物價指數大約是15年前,這樣對人民不公平,所以我一
看那個規定、制度,我就知道難怪民眾會不高興。
問:這一塊你所謂專業的素養,這是你自己以前所學養成,還是在跟著時任行政院長游錫
堃所累積?
答:都有,這些都是累積起來的,就像我剛才講的,當市長很容易,但你要當一個好的市
長不容易,不能眼高手低,這樣沒辦法解決問題,因為市長有專業、經驗,可以挑戰他們
,道理就很清楚,這時候市長要做任何決策也非常有依據,也不擔心說圖利人民,因為這
是政府的政策有問題,所以道理就很清楚,到了最後重新查估價的結果,這些拆遷戶雖不
滿意,但覺得這個市長有在替他們想、真的有在解決問題,最後當然有一些就開始遷了。
可是故事還沒完,我剛提到的拆遷戶中,最後還有70幾戶抵死不從的,這些處理又是另外
一個故事了。你看基隆在改變,但要改變是很難的,我一直強調我們每做的一件事情,背
後都有一個長篇的故事,都可以變成城市改造、城市治理的一個個案例。
林右昌專訪之二》上任後市港翻轉 不再一邊一國
就任三年來,基隆市長林右昌認為,最大的改變就是在整個市港的翻轉,從過去港、市一
邊一國的狀態,變成基隆港、基隆市的發展都能依照他的整體構想調整,但這也代表著他
必須要有足夠能力與專業,加上重大建設開始進駐,慢慢帶動整個基隆市的改變。
問:如果讓市長讓跟民眾講,基隆三年來,你認為最大的改變是什麼?
答:最大的改變其實是在整個市港翻轉,這大概是最大的一個改變,所謂的市港翻轉可以
從幾個角度談,第一個是基隆港跟基隆市的關係被翻轉,過去是港不聽市、也不甩市,可
是現在基隆市港的發展,基本上是依著市政府、我的整體發展構想在做調整,這就是我一
上任之初就一直在講,也是跟過去基隆市長最大的不一樣,以前基隆市長管不到、也不願
去管到基隆很多的中央機關跟單位,譬如鐵路局、港務局、港務公司、漁業署、海關等,
很多中央的單位其實都在基隆,整個基隆的海岸幾乎都不是基隆市管,都是我上述所講的
這些單位所權管。
我上任之初就強調一個觀念,反正只要在基隆行政轄區的事情,就通通是我的事情、我通
通都要管,我當然講這句話的時候,背後代表的是我也要有能力管,這是最重要基隆能夠
翻轉的一個關鍵,就是我們有能力、這個市長必須有能力去管到中央部會的事情,包括你
現在看到火車站周邊地區的城際轉運站,還有火車站南廣場已經完工,這些都是鐵路局的
地、經費預算也都是鐵路局、鐵工局、甚至公路總局、交通部的經費,可是他們願意聽我
們的意見來完成,甚至我在講就是苦工我們做、錢人家出,所以你會發現基隆市在我主政
三年期間,我還可以還錢、把債務降低,然後我們現在做的事情比以前可能多了兩三倍以
上,當然能夠帶動基隆。
為什麼這些中央部會願意聽我的?因為第一個,這個市長有專業;第二個,這個市長有能
力、不只解決我們自己的問題,另外也幫他們解決他們的問題。因為過去我曾在行政院、
院長辦公室任職,所以中央部會的運作我非常熟悉,再來是現在很多中央部會經過兩次政
黨輪替,但很多中央部會官員都是我以前同事、甚至是我以前屬下;第三個更重要的是說
,我們的能力讓他們覺得說聽市政府的更有利,譬如說我們對於整個港區、或整個火車站
周邊地區的規劃,比他們自己想得還清楚,所以當然會議經過幾次之後,他們會發現說可
以follow林右昌的構想跟意見,甚至我還可以回頭去中央、部會裡去幫他們解決問題,這
些並不是在民進黨執政、小英上台後才發生,其實在蔡英文當選前、我上任的時候,我就
是用這樣的方式在處理基隆的市政,所以你剛問我說最大的改變,其實就是港市關係的翻
轉。
接著,你會發現基隆市開始有重大建設進來,譬如火車站南廣場、城際轉運站花4億多元
,原本都是沒有的,但現在已規劃設計好,準備要發包、明年初動工,還有東岸的商場,
是用促參的案子,下個月開幕,市政府也沒有花任何一毛錢;包括海洋廣場、軍港的遷移
、貨櫃場的整個遷移,C2、C3碼頭倉庫會改成第2個郵輪轉運中心,然後C4、C5、C6碼頭
則變成會展旅運智慧大樓,蔡總統宣布的基隆輕軌捷運會直接進到會展中心裡面,所以這
是很大的翻轉,還不只這些,還有前瞻計畫的水環境計畫10億元,這些都是過去國民黨在
基隆執政60年做不到的事。
問:前瞻計畫爭取到的預算,從制度面來講,你以後連任後,必須有更多的手段或方法來
做更多的事情,現在的想法是什麼?
答:其實很多都是我們現在已經在做的,還有我認為現在的財劃法、制度法都非常不公平
,財政部份就不用講了,制度的部分,我一上任的時候只換了3個局處首長,包括副市長
、民政處長及都發處長,其他我都動不了,因前任市長用文官把所有調配職務的參議秘書
的缺通通塞滿了,但政府體制就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我們又是非直轄市,不像柯P的
台北市是直轄市,他們全部通通可以換,我理論上是可以換一半,可是實際上沒辦法,前
任市長用文官把我可調配的缺額通通塞滿,因為他們都是文官,你根本動不了,我認為這
是我們國家體制上一個很大的問題。
今天換了市長,但沒辦法換下面的人,幸好我還算是有執政經驗的,慢慢的就陸續調整、
換人,有聽說幾個縣市長不太有經驗的,他們就很慘,可能一搞就要一年多,可是你一任
才四年,被這樣的制度一搞搞一年多,前面一年多去了、後面一年又要選舉,變成中間只
剩兩年,你這樣要怎麼做事?
另外一個很重要的關鍵,就是上任以來第一次的追加減預算,我2014年12月25日上後之後
,只剩5天就要跨年,隔年4月份要提追加減預算,你中間再扣掉過年、元旦等假期,大概
只剩下2個半月,如果不夠有經驗的縣市長可能會錯過。那一次追加減預算為何重要?因
為你一上任的預算是前任編的,所以你一定要透過那次追加減預算,去調整你施政的優先
順序、項目,才有辦法在執政第一年就照著你的施政目標走,不然你就會慢一年。我們當
時編了10幾億,剛好運氣也不錯,有稅收進來,也透過那一次的調整,讓我們第一年就可
以部分照著我們意思去走。
問:可以進一步聊一下市政部分,基隆有哪些比較明顯的改變?
答:基隆雖然預算沒有增加很多,可是在這幾年的工作量、或完成的事情比以前多出兩三
倍,像是整個海洋廣場的設計,我們是用雷射下去定位,包括材質、整體結構都是專案下
去討論,因為基隆的環境多雨、又在海邊,很容易壞,廣場的寬度、厚度設計等,都是經
過專家反覆不斷討論,甚至連鎖的螺絲,好的螺絲跟不好的螺絲價差可以達6倍,但我們
對品質要求很高,所以完工後整體的平整度非常好,驗收海洋廣場時,我是光著腳去驗收
的。
還有市容的部分,我們只有兩個電工,加上警察局、環保局配合去處理,這是過去市長講
20年都處理不來的,我們纜線清理從104年信義路開始處理,清了1萬2000多公斤;第二年
1萬3000多公斤;今年應該不止1萬5,有到3萬多公斤。所以很多基隆人、甚至很多從台北
來基隆的人,常常說基隆近年好像變乾淨、漂亮了,可是問說到底哪裡變乾淨、變漂亮卻
講不出來,其實就是這些東西一步一步在改變,如果你平常沒在基隆,回來時會突然覺得
轉變很大;可是如果平常每天在基隆生活的市民,會覺得每天都在變,但又講不出來到底
哪裡變,就是這些地方點點滴滴累積。
此外,很多人詬病說基隆的路很爛,但這幾年來,我們逐步推動示範道路,因為基隆路的
問題主要不在路面上,而是路底下,下面的管線太舊、自來水管漏水率全國最高,所以不
管上面怎麼修,如果下面不處理,永遠修不完、修不好,這也是我剛在講的,必須要有專
業去了解真正的問題,如果沒辦法真正洞見問題,就無法真正根絕。
我也很務實、不誇大,跟大家講說一年可以做到1到2條示範道路,如果一屆任期4年,我
可以保證4到8條路以後是好的,如果連任就可以保證8到16條基隆的路可以很乾淨,這沒
有那麼簡單,因為路下面管線很複雜,有水管、電、瓦斯等亂七八糟的一大堆,甚至有日
治時期的管線還在裡面,以前都便宜行事、偷工減料,壞掉管線不挖起來,上面就再加一
條,年久之後一定亂,但這些要清理很困難,因為都在地底下。
基隆最困難的地方就是必須「穿著西裝在改西裝」,因為每天市民都要用路,你不可能像
台北、高雄這樣一大塊基地全部封起來、大興土木,基隆不能這樣做。
林右昌專訪之三》國民黨長期執政發霉生鏽的基隆 我將打造成質感雨都
2014年選舉時,時任行政院長江宜樺前往基隆幫國民黨市長候選人謝立功站台,竟稱藍營
長期執政的基隆市是「發霉生鏽」、「就像是二流城市」。基隆市長林右昌上任三年後,
他強調基隆市應該走小而美、小而精緻,有質感、有氣質的城市風格,只要發揮自己的優
勢跟特色,相信能重現早期基隆繁榮興盛的風華。
問:2014年選舉時,整體大環境對執政國民黨較不利,基隆又因國民黨分裂,現在三年過
了,你要尋求連任,環境不一樣了,民進黨執政也面臨施政滿意度不如預期,而基隆目前
國民黨還未決定人選,萬一整合成功,有人會聯想到以前李進勇的例子,國民黨分裂、李
進勇選上,國民黨團結、李進勇連任失敗,你自己怎麼看?
答:我覺得整個時空背景、環境條件都很不一樣了,其實我認為所謂國民黨「分裂」基本
上是個迷思。假如你看2014年我的當選,以國民黨的分裂來看這個事情,我覺得大概只看
到其中一部分。我覺得2014年我的當選,國民黨之前在基隆執政長達60年,市民不斷給國
民黨執政機會,但你會發現基隆從最高點一路往下墜跌,基隆市民已厭惡了這樣的事情。
我當年當選的時候得票率是53.15%過半當選,而且不要說謝立功、黃景泰他們兩位加起來
,對單一競選人的票數來講,我的票數贏他們非常多;再來,我上次當選的票數是10萬
1010票,這是基隆有史以來市長當選得票最高的,這跟當初李進勇遇到國民黨分裂而當選
的狀況是很不一樣的,李當年得票率是42.75%,所以之後國民黨結合後,才又贏過李進勇
。
此外,你會發現我在處理的每一個市政,其實最容易得罪人的是在處理改革,就像我剛講
的那些故事,我不敢講百分之百沒有,但我盡量以市民、公眾利益為最大考量,對於可能
在推行市政工作會影響到人家的,盡量把影響跟衝擊降到最低。
而且,你會發現他們並不會埋怨這個市長,像我剛才講的,市長是站在他們角度來著想、
解決問題,雖然我沒辦法做到百分之百大家都滿意,但是我相信8、9成的人會認為這個市
長至少仁至義盡,站在市民那一邊,而不是對立,如果對立的話就會產生衝突。
基隆這三年來,我推了多市政、革新,可是基本上你不會聽到太多民怨,像是成功陸橋拆
遷、中山一二路、孝四路橋下攤販拆遷、現在田寮河旁東明路的拆遷等,都是要拆,但要
是在其他縣市早就炸鍋了,這在基隆卻沒看到,一切非常smooth(順利、流暢)。
問:可以談談你自我評估任內表現如何?對連任的想法?
答:對於明年選舉,我想最重要的還是市長可以拿出真正的成績來,就像我剛談到基隆的
翻轉,其中有一塊很重要就是基隆人的自信跟驕傲重新回來,這些從很多軟硬體、活動可
以看到。例如,「基隆海洋老鷹嘉年華」,整個市區都會封街,很多老一輩的人二三十年
都沒看到基隆這麼熱鬧過,還有基隆兒童藝術節,我們沒花什麼錢,但秉持著一個觀念,
就是做任何事情一定「價值領導」,才能產生計畫、編列預算去執行,如果沒有一個價值
觀在前面領導,想不到好的project。
舉辦基隆兒童藝術節時,很多人覺得基隆的路很狹窄,但我們嘗試把基隆原本大家認為的
缺點變成優點,雖然我們的街道市區很狹窄,可是我們的港很寬啊,我們把基隆港旁全都
變成劇場、舞台,我們不需要再去蓋一個演藝廳,但把整個基隆市都當成一個劇場、舞台
、show room,所以你會看到巨偶布設在整個基隆市港的周邊,就連建築物上也有。
還有包括這次C2、C3碼頭倉庫舉辦基隆城市產業博覽會,很多老人家原本一輩子都沒有進
去過,這次沿著海洋廣場、小艇碼頭的步道過去,大家發現到基隆變開闊了、尺度也出來
了,整個城市瞬間變得好寬敞,顛覆大家過去對這個城市的意想。而且以後還不只是這樣
,西岸到東岸會變成一條4公里長的濱海長廊,這些都有計劃跟預算,正在一步步在執行
當中。
問:談到活動的部分,大家比較會聯想到燈會,但基隆好像沒辦法辦燈會?
答:基隆沒辦法辦燈會,因為會需要一個大概可容納高達10萬人的場地,但基隆不能、也
不需要,我認為基隆只要發揮自己的優勢跟特色就好,不需要那種一下子擠進來幾千萬人
的那種,基隆這個城市是走小而美、小而精緻,要走精緻路線的,不需要去衝人數的量。
我認為,基隆這個城市要變成優雅、有氣質、悠閒、有質感的城市。其實基隆早期就是這
樣的一座城市,早期時真的很漂亮。
問:那今年跨年活動,很多縣市都因為空氣污染因素,提倡環保而不放煙火,這部分基隆
怎麼做?
答:說實在,我是覺得這是兩件事,但我也不好說些什麼,當然中南部確實有空污的問題
,這是一個態度的表態,不過,基隆沒有所謂的空污問題,基隆算是全台灣除了東部之外
,空氣品質算好的地方。
我覺得大家不用隨著議題出來就搶著表態說要或不要放,我都可以看大家,我沒什麼特別
意見。基隆的跨年煙火在虎仔山施放,超級漂亮,以前我還在選舉的時候,國民黨曾放一
個耳語指「基隆愛下雨,基隆全山發展無路(台語)」,所以說誰來當市長都一樣,可是
我覺得「同款不同師傅」啊。
你想想看,全世界很多城市都愛下雨,包括京都、蘇州、杭州、巴黎、倫敦等,下雨下得
陰雨綿綿、詩情畫意,大家去到那邊都很想談戀愛,而且全世界最好的餐廳、飯店一定都
在港邊,在山之巔、海之角,看得到view、風景漂亮的地方,台北有很多很貴的餐廳,可
是沒有很好的view啊,基隆市才是最有環境跟條件做這件事情的。
我認為,餐廳跟飯店應該掌握基隆的地形條件,因為基隆中間是港、旁邊是山,好的住宅
、餐廳飯店本來就應該被設在基隆港兩側,只不過以前的都市計畫都亂劃設,現在已經慢
慢在做調整,剛講到跨年煙火,台北101煙火就是看那一根,但基隆放煙火則是兩層,因
為有港,山上這邊放煙火,倒映在港裡面,照片拍起來超漂亮的。
問:如何看待國民黨可能對手謝立功、宋瑋莉、介文汲等人?
答:在民主政治中,不管最後哪一位代表國民黨參選,對我而言都是可敬的競爭對手,民
主政治需要的是良性的競爭,我沒有特別意見。而我作為現任市長,就是要把基隆政績、
市政建設成果展現在所有市民面前,這才是最重要的,至於選舉考量,我沒太多意見、想
法,現在最重要就是把市政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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