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太平頭汴坑蝙輻洞有感 - 豐原

比起遊記的寫實風格，筆者再三思考過後仍覺得閒聊為妥。
在二○一二年世紀末日即將來臨的前夕，年初拜訪太平傳說中的仙女瀑布，搭乘公車
豐原客運6513至茅埔下後走了一個小時左右仍然在仙女橋，就止步了。這究竟是瑪雅預言
的另一種實現可能？或是純為大大高估宇宙3D實現境域場在夢想與目的的實現時間、空間
點之落差呢？仙女瀑布無仙，仙女橋上無瀑，就在那一年，大甲媽祖繞境正要開始的月份
我轉而向蝙輻洞前進，是的，這就是今天的主題。在那個時侯萬萬想不到的事，事後回想
起來仍然是顫抖不已，離一百公斤還很遠的苗條身體也不禁如風中雛菊微微抖動。至於這
走不到的目的地象徵些什麼心理時空上的變化或是神秘現象的具體化，這又是另一個故事
了，當然…這與我是否從小受過專業的嚴格的中國的武訓(武術訓練的簡稱，縮短為武訓
二字，雖然花在說明的字比正文還多)一點關係也沒有，而不可否認的，拖稿連篇的筆者
在接下來的敘事當中脫稿演出的部分竟然佔了相當多的比例。

早在前往茅埔欲問將粍費多久時間，略感此事不單純的筆者應該就看出有些心理時間微
妙的變化，因為司機大手一揮示意別問要多久。那個當下只是感到不解何以不能回答，但
這整件事一再前後對照起來，就會發現這中間如尼斯湖水怪般驚人的巧合與完整連貫。只
是身在局中的當時，雖感到些什麼，也只是手一揮(每當我做一個手勢時，我的同伴就會
透過我的眼神、身體語言得知我想表達什麼，然而我卻未受過完整的啞學、手語學、唇語
學等嚴厚的訓練)而沒有真的抓住何物。這個在空中一揮手的動作，看似無意卻是下意識
想企圖去抓住些頭緒與證據的心理語態具現化。

到達傳奇中的黑暗時刻、至黑之時、暗黑英雄的蝙蝠洞時，驚覺數十人男男女女多是
青年、少年組合，或裸上半身或烤肉，或嬉戲或抱狗，或在溪流或在岸上，或跳水或觀
水，此時此刻對比著橋下紅色警語，宛如隔世，就像在「禁止擺攤」前擺攤，這豈非落入
了「白馬非馬」的深度哲學？原來人不止會在海世蜃樓迷失，在活生生的現實劇當中竟也
也會對明明實在發生的事卻一點也無法應對與解說，或者說當下的那分那秒在腦海裡是被
充斥著看來像是空白的心雲暗藏千波萬潮的心語攻擊著而無法動彈。現在回想起來，千層
萬絮一件件的撥雲見月，那個洞裡藏著什麼？沒有人確切了解過，即便手電筒與全副武裝
也突破不了這仙人幻境般的心理界限，這不是走一步就一大步的月球式漫談神話，也不是
只出現在小說中的天方夜譚，而是「你看見了，卻沒有看見。你說出口了，卻沒有真正說
出來你想說出的」就如同站在月下老人前，微隱微現的神光究竟是自我幻覺或是集體實相
的共創？還是英雄式的自我過於期待美夢成真下微影化現般的投射出來？洞口前望不穿那
黑暗的真相，那洞口內呢？早已人去樓空的飛行生物是否在某個時空角落以不同於此度空
間的視野生活著、觀察著我們？

「我們由外而內觀之，豈非同一時間是心理旅行由內向外看之？」是我在看山？還是
山在看我？又一個更大的我在看著「我看山與山看我」二相，再一個真正的巨大的大山也
在看著「更大的我在看著『我看山與山看我』二相」的三相交疊？如此向內與向外無限延
伸下去，我之內的微型我與精神上的迷你我和山中有山、山外有山、山生小山的微化山之
界何在？在少男少女勇於踏入不可知的黃水禁域之時，這份際豈不消融？那青春的肉體和
安全的限制、法令的規範與眾人的眼光、無形的道德論述、衛道人士的無相壓力交叉著呼
嘯而過的機車與看著現實大戲的行人，牽影著不遠處落寞的服務中心和店家，遙應著神秘
的、有路無路般的仙女瀑布，這多層次的菜色上桌了！總舖師不是偷笑的照明設備，不是
可憐無人清理的公廁，不是失去透澈清晰的溪水，不是那一躍而下卻失算水深的驚呼聲，
更不是烤肉香與親切的台客風音樂，這是超多層的巨大化漢堡，你我一口咬不下。這是超
現實的巨人化寫生，你我一眼望不穿。

我不得不說，我沒有在蝙洞見蝠，也未在仙橋見女，但這不代表太平盛世不來，也不
一定阻止了無言的山丘以各自的生命力綻放著。一定有某個層面是故意賣弄著文筆技巧的
筆者所無法觸及的大塊文章篇幅在呼喊著，那為了面子也好、為了青年熱血、青春熱情、
青色熱力的跳溪之下，必定有個什麼東西正要從河水跳出來，由水面底下活躍地竄了出來
，不是鬼怪的恐懼物而是那活靈活現的內在心靈力現之隱而未現、勿隱勿現、大隱即現。
如果你在這篇文章看見了你想看見的那恭喜你，但如果你看見了你不想看見的也別慌，或
是你跟本看不見那也好，一切盡在不言中，大地之聲，無聲勝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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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愛晏
創意文案、影評、旅宿美食神秘客、文字工作者、
自由約稿部落客、多元化文藝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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